這藥膏觸感輕薄,塗抹到皮膚上半點都不覺油膩。
“他總是這般細心。”月苓看著白瓷瓶出神,喃喃自語。
貼心又溫柔,總能讓月苓感受到他藏在冰冷外殼下面炙熱的靈魂,總能讓她覺得自己在被愛著。當初她真的是瞎了眼睛盲了心智,竟未察覺到他的好。
入夜了。
流月和阿念一同出了姑娘的寢室。
流月看了看熄了燈的內室,壓低聲音問道:“阿念,將軍是誰啊?”
“噓……”
兩人壓低聲音,她們的住處和姑娘的寢室相連,此刻二人正躡手躡腳往住所走去。
阿念高深莫測地看了她一眼,故意賣著關子:“將軍……就是將軍啊。”
“阿念姐姐,好姐姐,你快與我講講,今日發生了什麼?”
都怪她娘,若不是她娘突然拽著她去給姑娘採買胭脂水粉,她也能陪著姑娘進宮了。
“說起這位將軍,那真是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啊……”
“……”
第18章
隔日,正是傅崇和傅逸朗休沐的日子。
大哥正在前院陪著李蓉賞花,突然門房的小廝急匆匆跑過來,不熱的季節愣是出了一頭大汗。
傅逸朗皺著眉斥責道:“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了?”
“公子,來客了。”
小廝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的汗,回想起剛剛的場景,心有餘悸。那位的氣場壓得他透不過氣,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也不知是個什麼人物。
“誰來了?”傅崇理了理衣袍,走了出來。
“老爺,門外來了一位公子,姓陸。”
姓陸?
傅崇沉吟片刻,沉聲道:“請人進來。”
傅逸朗和李蓉四目相對,他看到愛妻清澈的鹿眼中滿是不解,意味深長道:“咱們四妹的獵物來了。”
“傅伯父。”
廳中男子氣宇軒昂,一身玄色長袍,腰間繫著虎紋玉帶,此刻靜靜站在這裡,眼中的深沉與從容襯得他周身的氣質沉靜內斂。
傅逸朗眉頭微挑,坐在一側饒有興趣地看著,這陸將軍今日行的是晚輩禮,喚他父親的稱呼也有點意思。
傅崇面露感慨,眼底含著笑意讚賞道:“多年不見,公子當真叫人刮目相看,老夫深感欣慰,快請坐。”
陸修涼走到一側坐下,一抬頭對上了對面男子打量的眼睛,微一頷首。
婢女將茶端了上來,是上好的碧螺春,色澤銀綠,碧翠誘人。
“若無當年伯父的引薦,修涼也不會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