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京中的世家公子,大多都會按照家族的安排,按部就班入朝為官,就算沒什麼大的作為,起碼要保證家族的榮耀不衰敗。到了年紀找個門當戶對的貴女成婚生子,為家族開枝散葉。
幾乎沒有霍明辰這樣的人存在,率性灑脫,放蕩不羈。
“你也不必想太多,你爹娘總是希望你開心的。”
霍明辰幹了杯中的酒,不再去想令他心煩的事。
他的眼睛掃到身邊一直沉默的人,輕笑一聲。
盯著陸修涼的側臉,試探道:“陸兄,你和傅大哥怎麼都熟到可以一起吃飯的地步了?”
這個畜生,裝的還挺矜持,坐下來一句話都沒說,讓他來看看這個悶葫蘆還能憋多久。
傅逸朗往旁邊看了眼,見那人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替他解答:“你也不是外人,告訴你也無妨。當年陸公子去你家的時候,受了傷,你還記得吧?”
狐疑道:“自然記得,都快要死了。”
渾身是傷,雖然換了新的衣服,但血很快又滲透了衣裳。手臂上的傷更是深得見骨,更糟糕的還發著高燒。那日被傅大人送來時還保持著清醒,傅大人離開後沒一會工夫便昏迷不醒,接著就是幾天幾夜的昏睡,他一度擔心這人要醒不過來了。
對了,傅大人送他來的。
難不成……
霍明辰猶疑地看向傅逸朗。
他點點頭,看向陸修涼眼裡露出了感激與不忍,“那是因救月苓所致。”
霍明辰震驚地看過去,陸修涼麵色無波,正慢條斯理喝著酒,淡淡地注視著某處,眼裡似乎找不到焦點,平靜地彷佛談論的不是他一樣。
咽下驚訝,追問道:“然後呢?”
“他們死裡逃生,月苓毫髮無傷,陸公子用身體護住了月苓,才會傷得那麼重。後來他一去西南近十載,再回來又碰巧在宮中替月苓解了圍,我們一家都很感謝陸公子。”
傅逸朗倒了一杯茶,舉杯道:“陸公子,我以茶代酒,謝謝你當年的救命之恩,改日請再到家裡來,我們舉家上下必定好生款待。”
陸修涼神色淡淡,徐徐道:“此乃我分內之事,傅公子不必客氣。”
分內之事……
傅逸朗眯著眼品味著這四個字,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一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