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涼的眼神與昨日酒樓相遇時有很大分別,以前他是什麼心思,傅逸朗不好說,但剛剛瞧得真切,陸公子眼裡有著強烈的占有,十分霸道。
看樣子,這情誼不淺。難怪昨日說什麼分內之事,看來是早就盯上小妹了。
他也是男人,陸公子的心思他自然能看懂,更何況剛剛那人壓根沒想在他面前掩飾。昨夜還在克制,今日就如此放肆,兩人間的那層窗戶紙必定是捅破了。
傅逸朗停在屋門口,“娘,我估摸著咱家不久以後就該有喜事了。”
沈氏驚喜道:“你是說!”
傅逸朗笑了笑,“我猜等到小妹病好,這位陸公子就該上門提親了。”
沈氏雙手拍合,喜上眉梢,“若是這樣便再好不過了,高僧曾說過苓兒必定要在十五歲這年出嫁才行,如今她的生辰都過去了許久,再不抓緊怕是來不及了。”
話鋒一轉,“哎,咱們好歹是女兒家,這麼上趕著琢磨這些傳出去怕是讓人笑話嘍。”嘴上雖這樣說著,但面上絲毫不顯羞愧神色。
傅逸朗深知沈氏脾性,沒忍住調侃她:“咱們傅家有娘在,無人敢說閒話。”
說罷逕自進屋。
“你這孩子,拐著彎罵你娘兇悍霸道是不是!”
原先聽說姑娘回府,月苓房中的下人們都亂作一團,陸修涼進門的那一刻,屋內頓時鴉雀無聲。
大家都是終年待在深宅大院裡的,縱使聽聞過鎮國大將軍的傳聞,但誰也沒見過。
此刻男人自然而然散發的氣勢讓眾人不敢近身,他抱著月苓徑直走到床前,丫鬟婆子自覺讓出了一條路,都目瞪口呆看著他。
隨後沈氏和傅逸朗也進了門,柳媽媽將多餘人都驅了出去。
陸修涼將人放到床上,彎下腰,輕聲道:“醒著呢嗎?”
月苓輕輕“嗯”了聲。
她下馬車以後就醒了,大哥過來接她時她也是故意不鬆手的。她現在渾身都難受,嬌氣得不行,實在不想離開他。
流月想要上前幫忙,阿念連忙抓住她的胳膊,微微搖了搖頭。
男人的嗓音溫柔地不像話,“那你自己坐好,我把衣服拉下來。”
柔柔地回:“好。”
抬手摸了摸她頭的位置,輕聲叮囑:“光有些亮,你閉上眼。”
乖巧道:“閉上了。”
傅逸朗在後面簡直沒眼看,被這兩個人的對話甜的牙疼。
沈氏的眼神愈發慈愛,眼裡的笑意都要盛不住了。她這才注意到,陸公子只穿了一件裡衣。
陸修涼小心翼翼將長袍褪下,月苓閉著眼,睫毛微微顫抖,臉蛋紅撲撲的。
他隨手往旁邊遞,阿念趕忙上前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