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涼的心尖顫了顫,竟有些赧然,輕咳一聲。
月苓回過神,低頭看向那字,眼睛亮了亮,“好字!”
她拿起紙,目光流連在上面,連連感慨,她一直很喜歡他的字,今日終於再次見到他寫字的樣子了。
月苓眨了眨眼,“夫君,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何如此厲害?從前在陸府,那些人對你不好,你應是不能讀書的,可是你的才華連明珠都嫉妒,你的字又寫得這樣好,比京中各世家大族的公子都要優秀。”
陸修涼抬手撫了撫她的長髮,如實回了她。
從前在家中,他會偷拿府中公子們的書,他過目不忘,偷走之後就躲在牆腳下借著月光看,看完了再原處放回,這樣過了許多年,也無人發現。
至於字,則是遠在西南的近十年,每夜翻來覆去睡不著時,他會起來練字靜心。
“夫君,你真的好厲害。”
他是她見過的最聰慧睿智的男子,只要他想做,就沒有做不成的,只可惜他這輩子所求之事當真很少。
月苓迫不及待道:“教我!我喜歡你的字,我想學!”
陸修涼慢慢笑了,拿著筆從身後擁住她,將筆塞到她的手裡,大手包裹著小手。
“好。”
姿勢親密無間,氣氛曖昧纏綿。
他握著她的手,從名字開始寫起,月苓全神貫注,但身後的男人卻度秒如年,萬分煎熬。
美人在懷,若是不做些什麼,怎還算是男人,更何況懷中之人是他名正言順娶進門的妻子。
“夫君?你看我是不是寫得更好了些?你的力道可以松一鬆了,我想自己試試看!”
他的字筆勢鋒利,氣勢磅礴,讓人心生敬畏。
一般女子都喜歡秀雅的字,可她卻偏喜歡這種霸道凌厲的字。
他們果然是天作之合,他的一切,她都喜歡的不得了,甚至為之著迷。
愛妻在他的懷裡亂動,熟悉的香氣源源不斷順著鼻腔滑入體內,一不小心便要擦槍走火。
月苓察覺到背後被一處炙熱抵住,身體一僵,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他,“夫君?”
他怎得隨時隨地都可以這樣……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說。
陸修涼的眼睛漆黑幽深,像黑夜一般,直勾勾看著她,看進了她的心裡,看得她渾身燥熱難耐。
像是在暗示,又像是在請求。
月苓受不住他的蠱禍,竟是主動圈住他的脖子,親了上去。
陸修涼垂著眸子,掩住眸中的得逞之色,順從地攬住投懷送抱的佳人。
唇齒交纏,吻得熱烈。
沒一會工夫,月苓便受不住了。
她趴在桌子上,像小貓一樣輕聲地哼著。
筆被人隨意地扔在一邊,墨跡染髒了潔白的宣紙,很快這紙被人攥在了手裡,皺得不成樣子。
手指隨著節奏有規律地收緊,而這手的主人此刻正帶著哽咽的哭腔,淚眼婆娑,眼中漾著霧蒙蒙的一片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