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半年多前重生回來時為他畫的那張畫像拿了出來,兩張比對著,這才意識到,他的眼神變得溫暖了許多。
剛回來時,她畫的是他上一世的模樣,渾身散發著疏離,眼裡更多時候是冷漠的,只有望向她時才有了些溫度。
可是現在,他變了。
更加溫暖,更加平和。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啊,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些自豪感。
月苓的手一寸一寸滑過他的眉眼、鼻樑、嘴唇,慢慢笑了。
“夫人竟是如此喜歡我,對著一張畫也能笑這麼久。”
陸修涼挑著眉,抱著肩靠在門邊,不知看了多久。
月苓窘然,她竟是看入了神,連他何時進的屋都不知道。
抬腿就要往他懷裡撲,還未走到近前,陸修涼伸手阻止她靠近。
“受傷了?”月苓歪了歪頭,仔細打量著他。
陸修涼笑道:“並未,只是我身上帶著寒氣,先散散,怕冷到你。”
“好吧。”
在這些事上她從來不與他爭,他將她的健康與安危放在首位,她便順從著,一切都聽他的,只為了讓他放心。
月苓才想起來桌上的畫,趁著男人脫外杉的功夫,悄悄挪到桌前,打算不動聲色地將那第一幅畫藏起來。
這畫她從傅府帶過來,一直藏得隱秘,陸修涼尊重她,從來不主動探查她的小金庫,故而這畫一直未曾見天日,今日倒是大意了,若是被他問起,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
“阿苓鬼鬼祟祟地在幹什麼?”
月苓正慌忙地卷著畫,殊不知男人早在她身後看了半晌,突然出聲嚇了她一跳。
手一抖,畫卷從手中滑落,陸修涼順勢接住,瞄了眼畫上的內容,似笑非笑看著她。
月苓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夫君呀,這沒什麼可看的,就是我閒來無事隨手一畫,畫技粗劣,快還給我吧!”
趁他不備便要去搶,男人伸高手臂,她撲了個空,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裡。
“原來阿苓又打算對我投懷送抱。”陸修涼嘴角含笑,順勢摟緊了她,“為夫受寵若驚。”
“你個強盜!快還給我!”月苓惱羞成怒,在他懷裡奮力掙扎。
陸修涼紋絲不動,任由她亂動,慢條斯理道:“哦,可是這畫上的人似乎是我?”
他低聲笑著,將畫隨手扔在案几上,另一隻手也環著她,湊到她耳邊,“既然敢畫,何必害羞?”
“我沒害羞!休要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