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他出身忠勇侯府,是先皇后齊氏最疼愛的幼弟,身份不比尋常。齊皇后早逝,蕭淮對這位妻弟也格外愛護。有皇上護著,什麼人都敢得罪;二來,這齊昀也不知為何,似乎就是喜歡同謝凝過不去,一有機會就找她麻煩,並樂此不疲。
眼下,少年端坐在馬上,一身淡金色錦袍,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急切:“不准走!”
謝昭昭:……
往來的路人不禁都往這邊看來,待看到謝家的馬車和車前穿著錦袍的貴人,又低著頭匆匆離去,甚至故意走遠,生怕做了被殃及的池魚。
“不知娘娘緣何出現在這裡?”齊昀一開口,便是質問。
謝昭昭訝然,“齊小公子這話問的奇怪,此地莫非是被忠勇侯府買下了,本宮來不得?”
“娘娘休要詭辯,我母親今日隨長公主入宮,專程去了朝華宮。宮人說賢妃娘娘身體不適,還在休息。娘娘如今出現在這少京的大街上,怕不是私自溜出來的吧?娘娘可知后妃擅自出宮,該當何罪?”
“齊小公子這是在同我講規矩?”謝昭昭眉眼低垂,唇角帶著笑,“謝凝怕不是聽岔了吧?”
她微頓,輕輕晃著手裡的扇柄,“這少京城中,誰人不知,齊小公子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連當今聖上面前都敢放肆,如今居然破天荒的同我講規矩,嘖嘖……”
謝昭昭搖搖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少年白淨的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紅暈,一時語塞,只氣沖沖的瞪著馬車。
“齊小公子,聽本宮一句勸,做人做事還是不要太過猖狂。否則,遲早是要吃虧的。”
“娘娘這話才是笑話。”齊昀不以為然,“若論猖狂,只怕賢妃娘娘更勝一籌。”
“哦,是嗎?”謝昭昭眨眼,“那承讓了。”
“謝凝你……”
到底是年輕,又心高氣傲,如今一拳打在棉花上,齊昀原本俊俏的一張臉漲得通紅。謝昭昭卻收了閒散意態,眸中的神色淡下來,“齊小公子,還請收斂言行。謝凝這兩個字,可不是誰都可以喊的。”
這齊昀,當真是太放肆了。心底的某根弦被撥動,謝昭昭有些壓制不住莫名的怒火,疾聲道:“據本宮所知,齊小公子一未承襲爵位,二未入朝為官,縱然出生侯府,也不過是一介庶人。本宮念在先皇后的情分上,不與你計較,如今齊小公子這般對本宮呼來喝去,是當真以為我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