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爾?!”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梁爾爾眨了眨眼。
“你終於醒了!你可算醒了!”老將軍這麼大年紀了,語無倫次。
“我……”
梁爾爾張了張,嗓子跟刀割似得疼,此時,像是心有靈犀似得,一勺子水抵在唇邊。
梁爾爾看到那抹藏青色。
蒼白乾澀地嘴唇,忍不住揚起來。
“……”
肖老將軍鬍子邋遢,見外孫女醒了,趕緊去喊太醫。
太醫來到梁爾爾床邊,見梁爾爾的樣子,長長鬆了口氣。
“梁小姐,您總算醒了!”
“我……”梁爾爾舔了舔嘴唇,“我怎麼了?”
“您啊……”太醫頓了頓,“總之,您沒事了!也不枉我們在這裡守了您半個月!”
“半個月?”
“是啊!”太醫說,“現在都立冬了!”
“徐太醫,我外孫女……”肖老將軍開口。
“老將軍,”那徐太醫說道,“大理寺的青姑娘醫術精湛,當時吊住了梁小姐的命……不過,現在也不是高興的時候,梁小姐中的毒極其霸道,身體裡餘毒尚多,需要要一點一點拔除,這中間不能有一點兒差錯,若是有半分差錯,梁小姐就……”
“就怎麼樣?!”
“還會性命垂危。”
肖老將軍聞言,本來就青白的臉,更難看了。
“外公,我沒事的……”梁爾爾說。
肖老將軍看向她。
“真的沒事。”梁爾爾扯著嘴角笑了笑。
終於勸走了肖老將軍,梁爾爾的屋中終於只留下了一屋子藥味兒和站在藥味的中的鄒護衛。
梁爾爾躺在床上,手指動也動不了,她感覺自己像是溺了水,胸口被擠得難受,喘不上起來,卻又偏偏還不能解脫。
鄒護衛遠遠站著。
他做到了。
這半個月一直守著梁爾爾,讓她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他。
“你站那麼遠幹嘛?”梁爾爾聲音沙啞,開著玩笑,“怕我吃了你啊?”
鄒藍站著未動。
梁爾爾眯著眼,嘴角揚起,說:“我不是說了嘛,我不會有事的,青大夫的毒要不了的命,就是發作起來的時候,看著嚇人……”
鄒護衛還是未動。
“你不過來,我可要過去了……”梁爾爾說著,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