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奉肅這幾日,已經不再整日昏迷了,皇上有了些精神,能開口說話了。
皇上說,竟然不是問,是誰行刺自己,刺客抓到沒,而是問:“見楚沒事吧?”
王爺沒事,王爺一點傷也受。
蕭奉肅看著床榻前的蕭見楚,目光幽遠,像是通過他的臉,看到了很遙遠很遙遠的一個人。
“皇兄?”蕭見楚晃晃手指。
蕭奉肅微微一驚,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皇上收回了目光,目光清明起來,也帶上淡淡的疏離。
他坐起身來,說道:“朕無事,過幾日,便能上朝了。”
蕭見楚說:“御醫說了,讓您靜養些日子。”
蕭奉肅擺擺手:“這太醫院的老話了,不管什麼人,什麼病,什麼傷,他們都是讓靜養著。”
但是,皇上能靜養嗎?
“朝堂之上,是景元在處理?”
蕭見楚點了點,說:“有內閣輔助,他倒也像模像樣。”
“但是……萬事不可只依靠內閣,那樣要不得。”蕭奉肅語重心長,與蕭見楚道,“身為帝王,要善制衡,內閣的權利不宜太大,也不宜太小,給他們的權利太大,容易讓其滋生不臣之心,給於的權利太小,則是隔靴搔癢與朝堂無有大用……”
“皇兄。”蕭見楚笑了笑,“這些帝王權術的話啊,您留著說給景元他們吧。”
他一個王爺,聽來也無用啊。
蕭奉肅一頓,表情一頓,臉色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你說的也是。”皇上揉了揉眉心。
“朕乏了,你退下吧。”
“那臣弟就告退了。”蕭見楚起身,道:“皇兄,你保重身體。”
楚王爺從宮中出來。
初三迎了上去,附耳,將之前在了五柳山莊的事情說給蕭見楚。
“梁爾爾的動作倒是不慢……”蕭見楚讚賞地一點頭,隨即,又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你說,她從莊和宮出來之後,直接去的五柳山莊?”
“是。”初三說道,“初七一直跟著梁小姐。”
“這麼說……是黛珞公主告訴她,鄒藍在五柳山莊?”
“應該是的。”初三望著越來越嚴肅的王爺,稍稍不解:“王爺,怎麼了嗎?”
“黛珞怎麼會老老實實將鄒藍的去處告訴梁爾爾?”蕭見楚目光凌厲,臉色陰沉,額角的青筋跟著抽跳。
初三稍稍一頓,隨即,猛地明白了過來。
“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