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沒人知道了。”肖叔倫說,“不過,小表姐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出城,沿途去追了。”
梁爾爾按捺住心中的不安,輕輕點了點頭。
肖叔倫頓了頓,說道:“青大夫如今沒在,姑父那邊……”
梁爾爾說:“我讓鄒藍去看我爹了,他沒事。”
“沒事?”一直沉默的高景川忽然開口。
梁爾爾轉頭看向他。
“是啊,怎麼了嗎?”
“青大夫不是說追殺要一個月,梁老爺才會康復嗎?”高景川道。
梁爾爾一頓。
肖叔倫演了咽口水:“景川,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一直在查是誰給高老爺下的毒……”高景川眯起眼,緩緩說道,“找個大夫,給梁老爺看看。”
梁爾爾恍然明白了什麼:“我知道了!”
世上,最好的大夫除了青大夫,就是皇宮的御醫徐大夫了,但是徐大夫遞了辭呈,回老家養老去了,於是肖叔倫就請了另外一位御醫。
那御醫姓楊,也是個上年紀的老御醫了,看在老將軍的面子上,老人家願意跟肖叔倫一起去梁府走一趟。
當肖叔倫高景川帶著老御醫走進梁府的時候,正好看見梁介甫正在院中,拄著拐杖活動身體。
“姑父,你好點沒?”肖叔倫問。
“好多了。”梁介甫說,“這幾日,都能勉強下來走動了。”
“那就好。”肖叔倫說完,介紹了一下身邊的楊御醫。
“這怎麼好意思?”梁介甫道,“真是麻煩您了。”
楊御醫擺擺手,說:“沒事,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
寒暄了幾句,楊御醫讓梁介甫往屋中去,他拿出脈枕,給梁介甫把脈。
趁著楊御醫把脈的時候,高景川打量了一下樑介甫的房間,還是老樣子,跟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就在高景川收回目光的時候,不經意地掃到了梁介甫的床帳,床帳是深藍色的蘇緞,乍一看很普通,但是仔細看,卻能看出上面的暗錦花紋。當然了,高景川在意的不是上面的暗錦花紋,而是床帳的一角,有一抹不自然的顏色,很小很小,需要普通人仔細去看,才能看出來。
但是高景川不是普通人。
高少卿看了一眼還在把脈的楊御醫,然後不動聲色地走過去。
他觀察,摩挲了一下那塊顏色不自然的床帳,輕輕一嗅,眉梢微皺。
是乾涸的血跡。
“景川?”肖叔倫也注意到了高景川的動作,走了過去。
“先去看看梁老爺。”高景川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