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爾爾給她倒了一杯茶。
沈歸雁抱住茶杯，坐在梁爾爾的對面：“對不起……”
“好端端的，怎麼道歉？”
沈歸雁吸了吸鼻子：“事情，好像反過來了……”
梁爾爾哭笑了一聲。
此時，負責喊話的禁衛軍，路過劉婆婆的家，一聲鑼鼓，伴著一句高亢的：“騰清光！交出梁思思！我答應你一個條件！”
沈歸雁理了理情緒，認真地看向梁爾爾。
“爾爾……”耳邊聽著外面的鑼鼓聲，沈歸雁有些擔心，“你這個法子看起來有些衝動……行得通嗎？”這些禁衛軍都已經喊了一天了，可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梁爾爾說：“就因為衝動，所以才容易讓人相信。”
“什麼？”沈歸雁不解。
“我外公被梁思思害死……”梁爾爾深吸一口氣，“我這麼急不可耐地想找到梁思思報仇，這很正常，起碼，騰清光聽到這個的時候，不會懷疑，這是圈套。”
沈歸雁還是擔心：“可是，萬一騰清光不上當……”
梁爾爾鄭重回道：“就算，他不上當，梁思思那邊也不見得能坐穩。”
沈歸雁一頓。
梁爾爾又說：“如何，蕭見楚穩住了洛京的形式，而且，青大夫就在蕭見楚這裡，無論怎麼看，焚城的解藥，只是時間問題……所以，現在是蕭見楚占盡上風，梁思思的心裡現在會很慌。”
沈歸雁輕輕頷首：“這倒是……”本以為能用焚城擾亂洛京的梁思思，如今只能看著自己的計劃失敗，是誰都不能保持正常心態。
沈歸雁一拍腦袋：“是啊！你讓禁衛軍這麼喊！騰清光跟梁思思之間，一定會生了嫌隙！等他們之間有了矛盾，我們就能……”
“對……”梁爾爾的眸色似乎變深，像是醞釀著一團風暴，她道，“只有他們狗咬狗，我們才有機可趁。”
沈歸雁重重點了點頭。
“不過，要是騰清光真的來了……你還難道真要答應他的條件嗎？”
“是。”梁爾爾說，“我既然說了要答應他一個條件，就一定會答應他一個條件。”
梁爾爾將“一個”咬著重音。
沈歸雁一頓，隨即明白了過來。
“爾爾，你的意思是……”
“命和錢，只能選一個。”梁爾爾道，“對於騰清光那種錢奴來說，沒錢就是生不如死。”
“若是他選了錢……”沈歸雁盯著梁爾爾，“讓他沒命花？”
“對。”梁小姐說。
此時的騰清光正有大把大把的錢，他雙眼放光，看著眼前的盒子，騰清光把裡面的銀票，數了無數遍。
一直到半夜了，他還在反反覆覆數著手裡銀票，像是多數幾遍，銀票就會多出來幾張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