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面無表情的嚴澤,又讓他們想起了今天下午單手摔碎了一把椅子,還順勢威脅了他們一通的“惡人”,再聯想到他們今晚開飯的時候直接就忽視了嚴澤兩父女,所以,嚴家人此時也是有些擔心,今天突然變得不好說話的嚴澤,會因為這件事而又和他們鬧了起來。
雖然眾人的心裡對嚴澤有些膽怯和恐懼,但是將嚴澤當牛馬一般使喚了這麼多年的他們,此時也根本就拉不下臉面來向嚴澤這位從前任由他們欺負的對象,說上幾句話緩和氣氛的話,因此此刻的嚴家完全就鴉雀無聲,只剩下嚴澤拉開椅子,帶著嚴微月一起入座的聲音。
沒有理會這群正百般糾結著的嚴家人,嚴澤直接就大咧咧地往餐桌上看了看,上邊只擺了一盤看上去就沒多少油水的,還炒的有點發黃的炒青菜,一小碟醃蘿蔔乾,還有一大碗的枸杞葉湯。唯一一份能看到葷腥的菜,就是那一碟離嚴澤的座位遠遠的肉末茄子了。
嚴澤可並不是一位願意無故讓自己吃苦的人,所以,就算是為了每天的三餐,他也還是要帶著孩子早點離開這個家。
他可不願意讓這么小的小孩子開始營養不良。
嚴澤正打算把眼神收回來,結果在他瞥過原主的那兩位七八歲大的侄子的時候,就看到了放在他們面前的一個小碗,裡邊盛放著的,應該就是鄧香蓮平日裡特地留給他們的雞蛋羹了。
然而嚴微月面前,卻什麼都沒有。
不愧是重男輕女的家庭,也不知道鄧香蓮是怎麼養成這種固執的思想的,畢竟她本身就是這種思想的受害人之一。
嚴澤的眼神暗了暗,就見他直接站起身來,將放在兩個侄子面前的雞蛋羹,直接給搶了過來,放在了他們兩父女面前。
本來就因為家裡突然變得異常緊繃的氣氛,而感到有些不安的嚴成才,也就是嚴嘉的嬌兒子,此時立刻就因為面前的雞蛋羹被人搶了,直接扯著嗓子,嚎啕大哭了起來,同時在他的帶動之下,另一位還沒反應過來嚴澤剛才動作的嚴良才,也被傳染般地哭了起來,兩人就像是在比賽一般,哭得一個比一個大聲。
這兩人的一哭鬧,立刻就讓整個房子都變得熱鬧了起來。
而作為罪魁禍首的嚴澤,此刻可是卻忽略了這些鬼哭狼嚎,反而還淡定地拿著個調羹,餵著嚴微月吃起了碗裡的雞蛋羹,而嚴微月卻像是還嫌棄事情鬧得不夠大一樣,吃雞蛋羹的時候還開始大聲地吧唧嘴了,仿佛這碗雞蛋羹非常的美味。
看到自家兒子因為嚴澤父女的緣故而哭鬧了起來,此刻的嚴嘉直接就忘記了今天下午對嚴澤產生的懼意,恨恨地瞪向了嚴澤,以及正享受著他兒子東西的嚴微月,還上前試圖將雞蛋羹替兒子給重新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