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的面色發白,連呼痛的聲音都因此有些變調。賀蓮房見狀,面露關懷之色,忙道:「來人,快去將府醫請來,快!」
陳太醫很快就來了,他先是利落地為賀紅妝以金針止血,隨後一把脈,搖頭嘆息:「孩子沒了。」
這四個字猶如在平靜無波的睡眠投下了一枚石子,眾人紛紛譁然,徐氏更覺得反胃,這就是她捧在手上疼愛的孩子,她們就是這樣噁心她的!
賀紅妝也愣了,怎麼會、怎麼會呢?她都有服用避子湯,怎麼還可能懷孕呢?!每次跟那老東西歡好過後,她都喝了避子湯呀!如今眾目睽睽之下小產,日後她要如何自處?她毀了、毀了,徹底的毀了!「不!這不可能!我不信!一定是賀蓮房!」她猛地瞪向賀蓮房,如同一隻野獸般,恨不得撕了對方:「是你!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搞得鬼!你快說!你快跟祖母說,說是你害得我,我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這樣的!」
賀蓮房靜靜地望著她瘋狂的樣子,微微一笑,用無比淡然和冷淡的語氣說:「三妹——啊,不,紅妝姑娘這是何意?怎麼能和我扯上關係呢?是你自己不潔身自愛,怎麼會和我有關係呢?」
正在此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住手!住手!住手!!!」
花廳門口,張員外踉踉蹌蹌地沖了進來。賀蓮房看著他,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姨!小姨!」張員外撲到徐氏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扒著徐氏的衣擺苦苦哀求:「紅妝腹中的孩子是我的,還求小姨對她手下留情呀!」
賀紅妝大駭,她不顧身體上的疼痛,一把推開正給她扎針的陳太醫,指著張員外破口大罵:「你個潑皮不要臉的!你與我有個什麼關係!誰認識你了,誰見過你了!」
張員外委屈地回望她,說:「紅妝,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怎麼著咱們之間的情分也不能如此淡薄。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怎麼能過河拆橋呢?」
賀紅妝生怕他把自己勾引他以至於害死張正書的事情說出來,厲聲道:「你住口!切莫再胡言亂語!一定是賀蓮房收買了你,才來此侮我清譽!」
清譽這兩個字從賀紅妝嘴裡說出來,真是是個人都要發笑。她未及笄便沒了清白,如今又與外男珠胎暗結,甚至還不是賀家的子孫,她也配提起清譽這兩個字?!
正在徐氏大怒,族長險些昏厥之際,賀蓮房柔聲細語地問:「表伯父說與紅妝有夫妻之親,不知有何憑據?若是胡編亂造,即使紅妝並非我賀家子孫,我賀家也饒不了有人歪曲事實扭曲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