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靖那人,是極致的小人,也是極致的君子。
很矛盾,但卻很神奇地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
「沒、沒有!沒有人叫我們去,我們就只是去看個熱鬧,哪裡知道會惹出這樣的事情來?」
另一名男子連忙否認。「王妃你大人有大量,便饒了小人吧!小人保證,出去以後,決不胡言亂語,決不!」賀蓮房靜靜地聽著,卻沒出聲。
天樞走上前,牆上的刑具血跡斑斑,他卻看都沒看一眼,而是拿出了一個布包。布包打開,便可以看見裡頭整整齊齊地排列了幾十根雪白髮亮的長針。
他拈起一根,走上前一步,冷漠地撕開為首男子的衣服,將針從他的皮肉里穿了出去。出血量最小,痛感最大,偏偏還點了他的血,讓他連抽搐都做不到。
那男子不過是地痞無賴,哪裡有能耐忍住,哀嚎一聲,想要大叫表示招認,嘴巴卻被布巾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隨後,他便眼睜睜地看著天樞一連將三十根長針穿過了他的皮肉,基本上沒出多少血,因為針刺的極其巧妙,完美地避開了所有的血管,但是疼痛卻是幾百上千倍的。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臂像是臘肉那樣被串起來,男子白眼一翻,便暈了過去。其他幾人都被嚇傻了,有個竟被嚇得失了禁,難聞的尿騷味瞬間瀰漫。
先前還想咬牙忍著不招,畢竟事成之後他們若是能守得秘密,也就至少還有幾十兩銀子拿,他們的確想要那筆銀子,可若是有錢沒命花,那他們要錢做什麼?再說了,他們又不是什麼好人,做什麼要遵守承諾呀?!就算那人事後要殺他們,也總比現在死在青王妃手裡強!好死不如賴活,能晚死一會就是一會呀!
「我招!我招!王妃娘娘!我招!我全招!求求你饒了小人,饒了小人吧!」
若不是被掛在牆上,男人早跪下來磕頭了。賀蓮房冷淡地望著他們:「你們現在招,我卻不想聽了。」她淡淡地望向天樞:「玉衡送來的你可都看了?」
天樞點頭:「是。」「他們交給你了,務必要好生伺候,使得他們感到賓至如歸。
」說完,賀蓮房起身離去。天樞恭恭敬敬地答道:「屬下遵命。」
目送賀蓮房離去後,天樞冷酷地走向幾個男人,他們眼中所透出的恐懼之色令他感到一陣快意。
這些人,此刻倒是知道害怕了,平日裡欺男霸女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時,也不知有沒有想過會有今日的下場。
「你們四人,因租子害死陳老漢一家口,去年夏天,糟蹋了張家姑娘,逼得張家姑娘投井自盡,她的未婚夫來尋仇,被你們活活打死扔至亂葬崗,今年你們在如意賭坊,借著討債的名義,將十幾名年輕姑娘賣進青樓,平日裡更是欺壓百姓,無惡不作,這一樁樁一件件,你們心裡清楚。」
所以,死有餘辜。在賀蓮房去信陽候府的時候,賀茉回已經得到了消息從大學士府趕來陪在唐清歡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