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多虧賀茉回是個女子,也得多虧聶靖骨子裡對女子的輕蔑。他連自己的親姐姐都瞧不起,又怎麼會對賀茉回另眼相看呢?在他看來,賀茉回不過是躲在賀蓮房羽翼下,毫無用處的小丫頭罷了,沒有膽識也沒有氣魄,自己的心上人死了,連犧牲身體為他報仇都做不到,這樣的人,何足為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價值觀,然後便會習慣性的以自己的價值觀去衡量旁人,完全不考慮這樣做的後果。
可以說,聶無跡對那個位子,已經是垂涎很久了。他很有自信,在他的支持下,最後登上皇位的,必定會是二皇子。本來進入皇宮的武將是不允許攜帶刀劍的——可如今,誰有那個膽子來約束他?而他,受皇帝的約束也已經很久了!
二皇子站在一旁,表現的謙恭又溫順,就如同他以前千百次在皇帝面前表現出來的那樣:「……父皇,兒臣勸您還是乖乖聽信陽候的話,將皇位禪給兒臣,然後將傳國玉璽交出來吧!」
皇帝紋絲不動地坐在龍椅之上,冷眼看著他的兒子和臣子步步緊逼。「要朕禪位,除非殺了朕!」
「你以為我不敢麼?」信陽候笑了,「我想這樣對你很久了!」
只聽得劍鞘脆響,眨眼間,鋒利的劍尖便直直地指著皇上的鼻子,眼看只差一點距離,便能毀了皇上的眼珠。
「敢的話,為何不下手?」
信陽候笑得更大了:「現在就殺了皇上,那臣,不就成了那人人得而誅之的亂臣賊子了麼?雖然臣的確不是好人,可也不想擔這壞名。皇上若是乖乖將玉璽交出來,然後禪位給二皇子,臣便饒了皇上一命。」
「問崖!」皇上不理會信陽候,而是嚴肅地看向了二皇子。「你當真要一錯再錯?」
二皇子冷漠地望著皇帝,這時候的他,哪裡還有先前的忠誠和真心?「父皇,自己當皇帝,讓別人看自己臉色,和當個皇子,去看父皇臉色……這兩樣,若是父皇的話,父皇選哪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