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陽候收起了戲謔的眼神,他用一種充滿怨毒的眼神盯著皇上,似乎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你心中真正信任的賀藍兩家,何時將我聶家放在眼裡過?!」
他只知道一味責怪皇帝,卻也不想想看,若非他聶家太過跋扈囂張,皇上又如何會對他們起疑心?作為臣子,難道只因為皇上的不夠信任,便能將其作為謀逆犯上的理由嗎?說出去,未免也忒的荒唐可笑!
很快的,信陽候便察覺到自己過於激動了。他迅速冷靜下來,望著皇上道:「皇上盡可以選擇不禪位,只是,皇子公主們的性命,還有太后,戰場上的青王殿下,難道皇上也都不管不顧了?你那忠心耿耿的賀藍兩家的臣子,皇上也隨他們生死了?」
頓時,皇帝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你威脅朕?」
「並非威脅,只是說出實話而已。」信陽候笑笑,又恢復了最初的談笑風生,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失控,都是皇帝與二皇子的幻覺,根本不曾出現過一般。
☆、第212章 蛀蟲清空,聶家倒台(中)
皇上的表情憤怒中難掩失望。他對聶家,的確從未做到如對賀藍兩家深信不疑,可若是沒有絲毫信任,他又如何會將那虎符的四分之一交給信陽候呢?不僅如此,他還允許聶家男子盡皆從軍,這個待遇,是靖國公府都沒有的!雖然留了聶家的小姐作為人質,可難道藍家就沒有留下女眷嗎?信陽候以這樣的理由來造反,未免有些太過牽強附會了。「朕從未想過,原來這麼多年來,你始終對朕充滿怨言。」
這麼多年來……這五個字一說出來,就像是觸到了信陽候的逆鱗,他冷笑道:「原來皇上還記得,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午夜夢回的時候,皇上不知可否會感到心虛?」
「朕為何要心虛?」皇上反問。「朕從未做過過事,無愧於天地,無愧於百姓,何來心虛一說?」
信陽候望著皇上,那眼神,似乎在詢問他為何能如此無恥:「既然皇上覺得不心虛,那便禪位吧,這樣的話,也算是為您的虛偽付出代價了。這些年下來,皇上享盡了人間富貴,這龍椅,也該換個人做做看了吧?臣覺得二皇子就不錯,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你這是在替朕決定儲君人選?」
「不是儲君人選。」信陽候慢吞吞地說。「是新帝。」立二皇子為儲君,皇帝眼看還有幾十年好活,等到太子能登基,又得等上多少年?還不如直接逼宮來得乾脆。
皇上怒極反笑:「所以你才私下裡募集軍隊,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與朕抗衡?」
信陽候好整以暇地望著皇上,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以為是:「與你抗衡?皇上,你真以為,就憑著青王跟靖國公兩人,能夠抵擋我聶家軍?他們再能幹,也不過是你手下的兩條狗,沒有自己的思想,可我不是,我想要得到的,比你預料的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