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再快,有了那一秒鐘的震驚,也足夠賀蓮房確定準確度了。
果然,祭國師是大頌皇室的人。
見賀蓮房不再理會自己,而是陷入了思考之中,聶楚慌了,他沒有功夫再去想聶倉的事情,而是心跳加速:糟糕,竟被賀蓮房察覺到了!若是被國師大人知曉……他便是萬死也不足以贖其罪!
想到這裡,他便對賀蓮房動了殺心。然而這時候馬車突然停了,原來是已經到了。
聶楚只得又收回準備殺死賀蓮房的利刃,眼內情緒變幻莫測,而後卻還是將賀蓮房帶入府中——如今賀蓮房已是他的囊中物,想殺她,不過是什麼時候的事,不急於這一時。
沒想到剛將賀蓮房帶到給她住的院子裡,便看見一身白袍飄飄欲仙的聶靖坐在涼亭中等候。見二人來了,聶靖微微一笑,舉起手中一枚黑子,朗聲道:「公主,好久不見,來陪我下一盤,如何?」
賀蓮房自然是樂意的,除了青王外,聶靖是唯一能在棋盤上可以與她一較高下的人。「恭敬不如從命。」
聶靖又扭頭看向聶楚:「多謝三哥將我的知音帶來,先前我救了三哥的人情,如今你是不必再還了。」
聶楚聽了,僵硬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見那兩人已經沉迷於棋局之中無視了自己,心中更是憤懣難平。好在料想賀蓮房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府里守衛森嚴,便是賀蓮房插了翅膀也逃不出,暫且留她一條性命也無可厚非,待到他想殺她的時候,自然會動手。
聶楚離開後,賀蓮房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了聶靖一番,見他仍如初見時氣度高雅情緒悠然,便道:「一別多日,六少看起來還是那般光彩照人。」
「公主也仍然風采依舊。」
兩人互相恭維了一句,聶靖放下一枚棋子,笑笑道:「現在你已經知道祭國師是大頌人了?」
賀蓮房心下一驚:「你如何得知?」她不過是方才才知道的,可聶靖是怎麼知曉的?!
「我那三哥,看似精明,實則最是愚笨不過。」聶靖很是理所當然地道,「早在他去找你的時候,我便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是的,他了解她,就如她了解他。若說他們兩人是這世上最相似的人也不為過,對方的想法,他們都能第一時間得知,比的,不過是定力和反應。誰輸誰贏,對聶靖來說,還真不重要。這大頌大元是都亡了也好,還是議和也罷,他在乎的,惟獨一個賀蓮房。他享受的,是與賀蓮房你來我往的過程,最後結果如何,他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