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走後,青王躺在床上,單手枕在腦袋下面,另一手把她抱得緊緊的:「一定要去見那人嗎?」
「她是祭國師身邊的人,我瞧她不像是壞人,應該是有話要跟我們說才是。好啦,快起來吧。」說著,撓了撓青王的脖子。
他像是某種巨大的貓科動物一般動了動,然後把她用被子裹了裹,起身穿衣。賀蓮房待在被子裡眨巴眨巴眼:「你這是做什麼?」
「你休息,我去見她。」說話間,他已將衣服穿得差不多了。
賀蓮房皺眉:「人家求見的是我的。」
「妻子的事情,丈夫完全可以效勞。」青王系好衣帶,附身吻了吻她紅潤的唇瓣,似乎是怕她掙脫,還把被子又緊了緊,確定她只能在裡頭撲騰了,然後轉身離去。
賀蓮房:「……」
到了大廳,蛾姑正在那兒等著。她站在本應坐的椅子前,雙手交在身前不住地絞扭著,指甲都因此微微泛白,整個人更是抖得如同風中落葉。顯而易見的,她很緊張,也很不安。
見是青王來,蛾姑明顯愣了一下,她對青王有種說不出的害怕,那是身為侍女在見到主子的時候所特有的畏懼和尊敬。第一次見的時候青王就注意到了,去大元軍中營救唐清歡的時候,蛾姑對他的態度就很是耐人尋味,然而當時他另有要事,所以並不曾注意,可今天再見,這種感覺異常的強烈。
在這之前,他與祭國師的見面雖然不多,但也有過幾次,而這幾次見面次次都有蛾姑在場。他也曾注意過這女子不同於一般的侍女,她在面對大元的權貴時,表現的不卑不亢,更多的卻是淡漠。除了祭國師,她只有在面對他和阿房的時候表現的像個侍女。
青王冷麵成了習慣,除了賀蓮房,沒人能看見他的溫和與柔情,蛾姑只覺一陣強大的威壓,還未見到青王出現,她已跪了下去。
「來此何事?」
蛾姑抬起頭,望進一雙深邃烏黑的眸子裡,她沒敢細看,仍舊卑微地低著頭,「奴婢拜見王爺。」
「這麼晚了,你到驛館來,不是專程來拜見本王的吧?」
被青王觸破自己的心思,蛾姑有些窘迫,但她努力平息自己的畏懼之心,然後從袖中掏出了一塊令牌,恭敬地用雙手呈上。
青王睨了一眼,上面有一個「祭」字,很明顯,這是祭國師的腰牌。「為何給本王這個?」
「您和王妃不能再留在大都了,可國師大人已經吩咐全城戒嚴,沒有他的腰牌,不許任何人進出,若是王爺要帶王妃離開,這個是必不可少的。」蛾姑認真地看著他,「奴婢不能背叛國師大人,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您和王妃命喪於此,奴婢……不想再讓國師大人一錯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