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的發生往往源出於此。
唐清歡努力了很久,也不敢去看那張她深愛的面孔:「荊大人有事?」
「誰許你嫁給他的?!」荊少游低吼,霸道且不容反抗的命令,「我已經為你寫好了和離書,待會兒我會交給她,現在你跟我走。」說著就要將她抱起來,離開馬車。唐清歡卻死死抓住了門框,聲音很輕,卻極其堅定:「不。」
「你說什麼?」荊少游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她不是一直都希望他能帶她走嗎?
「我說,不。」唐清歡又重複了一遍。這回她終於有勇氣去看荊少游令她深愛和心碎的臉,空洞地說:「你總是哄我。」
短短的五個字,卻叫荊少游驀然心酸。他張張嘴,想要解釋,卻又覺得自己沒必要解釋,道:「這回我不哄你了。」
唐清歡沉默了一會兒,仍舊搖搖頭:「不。」
荊少游被她的倔強惱得不知如何是好,偏偏無論他怎樣發火,唐清歡就是一個不字,再也不跟他多說。最後,荊少游冷冷地道:「你若是不遂了我,我便毀了那姓鐘的老不死!」臨老入花叢,當真是個老不羞!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還娶人家十幾歲的小姑娘!當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見唐清歡露出詫異的表情,荊少游有那麼一瞬間的尷尬,但他很快掩飾了過去,比起將唐清歡要回來,他尷尬一點,真的不算什麼:「你知道我說到做到,你若是不肯跟我走,我便毀了整個鐘家,你知道我有這個能耐。」
唐清歡眼裡透出一股奇怪的哀戚之色,跟他走?走去哪裡?以什麼樣的身份跟他?她看著荊少游認真的眼睛,看到了裡頭的瘋狂跟堅決。然後,唐清歡似乎聽到了已經破碎的東西,又再一次龜裂的聲音。你聽,噼里啪啦,輕輕翠翠,多好聽呀!
半晌,她動了動嘴唇,說道:「荊大人你,權傾朝野,無所不能,有什麼事情,是您做不到的呢?我自然是信的。」她的神情平靜的可怕,荊少游以為她這是要與他走了,頓時開懷不已,但他拒絕去考慮為什麼他會這麼開心。而唐清歡接下來的話讓他剛剛高興一下的心情又壞了幾分,「可是我不能就這樣走,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與老爺說清楚吧。」
雖然荊少游覺得他倆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但他仍然「仁慈大度」的答應了。可不是麼!唐清歡已非清白之身,又嫁了人,可這樣他都不嫌棄她,難道她對他感恩戴德不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