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剛要邁腿之際，顧十一長臂一攬，便將其扭轉過去的身形再次調轉回來。
“怎麼了？”顧十一語氣溫柔，帶著一絲小心，但手上力度不減，生怕於當歸真的不再理他。
“哼！”於當歸小聲哼唧了下，聲音不大，本能地跟著顧十一壓低了聲調。
“你管我怎麼了！”於當歸嘟著嘴，斜睨了眼顧十一，不爽道：“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你真捨得現在就回去？”顧十一停頓了片刻後，醇厚有質感的聲音方才不急不緩地落在於當歸耳邊，臉上的輕柔凝結在眸底。
“我……”於當歸猛然回頭，癟著嘴角瞪了眼顧十一，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表露了她真實想法。
不想！她自然不想就這樣回去！好不容易見到了心中惦念的那個人，怎麼可能真的就這樣賭氣離開呢！
但……
“剛才肖穎跟你說了什麼？”忽地，顧十一話鋒一轉，視線掃過於當歸不甚愉悅的臉頰問道。
於當歸抬頭，濕漉漉的眼睛凝聚了過往車輛灑落下來的燈光，在漆黑的夜裡尤為明亮。
“……你今天是來做複查的？”於當歸忽地答非所問。
“算是吧。”顧十一微微蹙了蹙眉道。
於當歸對顧十一的回答雖有不滿，但考慮到其職業敏感便未在他的回答上做糾結，之後接著問道：“那你是不是今天在醫院碰到了古教授？”
“嗯。”顧十一點頭，未做隱瞞。
“……古教授有沒有跟你說我在醫院？”於當歸再問。
“有。”顧十一回答。
“……”於當歸，“……那你有沒有跟他說過，複查問後會過來看我？”
“……”顧十一眼神微微閃爍，片刻後卻還是老實回答：“……沒有。”
“……”於當歸。
要不要這麼誠實！！
於當歸目光鎖定顧十一，沒有放過其臉上任何一個表情，包括那絲一閃而過的尷尬。
呼，雖然顧十一說沒有，雖然因為對方明知自己就在隔壁卻不來找自己而生氣，但於當歸內心卻忽然鬆了口氣……這至少說明之前肖穎是在對她撒謊。
於當歸心思微微偏轉，不在線上，顧十一卻在那個瞬間福靈心至，車燈閃過，勾勒出菱角的薄唇輕輕一抿，帶著一絲幾不可查的戲謔，道：“當歸，你是不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