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庆之如此识趣,那人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伸出一个巴掌来:“不贵,五十贯一个人。”
“啊?”装模作样要掏钱的陈庆之手一下就顿住,不是自己拿不出这个钱,而是觉得这钱是不是太贵了些,五十贯一个人,自己四个人单单为了进城就要花两百贯,这实在是太多了些。
见陈庆之脸上露出苦色,那人笑容一收,冷笑道:“你也别嫌贵,这可是我家侯爷亲自定下的规矩,我们做小的自然不敢随意改价,你要不要?你要是不要,明天一早马上就转头离开。”
陈庆之面带苦色,一咬牙道:“要,当然要。”
无奈,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小心翼翼地数出二百贯来,接着甩了甩省下的这五十贯银票苦笑道:“这下好,怕是连回去的盘缠都不够了。”
“呵呵。”那人笑着把银票收好,从里面数出四块路牌递到陈庆之的手中,接着笑道:“盘缠不够不要紧,咱们陈州赚钱的买卖这么多,随随便便就能赚出来些,要是还不够的话,到我家侯爷门前叫声好,说不定侯爷一高兴,赏你个十贯八贯的。”
叫声好就能赏这么多,这比皇上的谱都大。
陈庆之哪敢说那么多,连忙点了点头,顺手把路牌接了过来。
一下便卖了四个,那人心情甚好,又在屋子里走了一番,当看到桌了上那碟炒黄豆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冷哼道:“掌柜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敢私藏粮食?还不快点把所有的粮食都拿出来,等候侯爷的分配。”
那掌柜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就流了出来,连忙讨好道:“这位爷,家里实在是一点粮食都没有了,就这么一点,还是从牲口棚的角落里找到的,要不你把这个带走吧。”
“放屁。”那人突然一变脸,一巴掌便把桌子上的碟子扇到地上,指着掌柜的鼻子骂道:“你个老东西,居然让爷吃你家牲口吃剩的东西,你是想死不成。”
那掌柜吓得面色如土,连忙哀求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说家里实在是没有粮食了。”
“没有粮食?”那人冷笑一声,接着道:“这不是你说了算的,来人,给我仔细地搜,要是搜出一粒粮食,就押他回去示众。”
看着那些人如狼似虎一般冲进后院,陈庆之忍不住跟武小六交换了一个目光,因为在他俩的包袱里面,还装着许多的干粮,原本是怕在陈州吃不到东西会饿肚子,现在没想到却成了自己窝藏粮食的证据,要是被这些人给搜出来的话,可就麻烦大了。
就在大厅里的人各怀鬼胎的时候,后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帘被挑开的时候,一个声音兴奋道:“程爷,在他家后院翻到了半袋糙米。”
一看到那糙米,掌柜的顿时哀嚎一声,大声道:“爷,这可是我家的救命粮,你说什么也不能拿走呀。”
“滚蛋。”那程爷见掌柜的扑上来抢来,自己站到他的面前,脚一伸便把掌柜的踹到了一旁,咬牙道:“你个老家伙,敢说假话,今天非拉你回去游街示众不可。”
眼看着那掌柜就要被这些人给带走的时候,陈庆之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堵到了门口,瞪了那程爷一爷,淡淡地说了三个字:“放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