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將她轉到背上,“不好走也得走了,燒的厲害。”
歐陽雪這時候才徹底醒神,聽了這話道:“我這裡有藥,先給她吃一些。大半夜的,吵死人了。”
季行拒絕了:“都是我的錯,她以前從沒在外面過過夜。我這次出來準備的東西也不夠,她這是白天累的狠了,夜裡又涼,這又驚又凍的,才這樣。”說到這裡,他一臉的懊悔:“早就知道,就算是趕些夜路,也該堅持回去的。”
歐陽雪有些不高興,她的藥都是從系統那裡兌換的,絕對的好藥。可這人居然拒絕她的好意,簡直不識抬舉。
司徒晉到是能理解,他們本就是陌路人。彼此身份不明,哪裡敢輕易吃對方的藥?尤其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就很緊張他那的妻子。因此道:“既然如此,那季兄請便吧。”
季行將人背好不算,又拿腰帶把她綁了一道,這才將他原來的傢伙事拎在手上。簡單打了個招呼,辨認了方向,就當真大步離開,半點沒猶豫。
他是真的憂心,所以走的乾脆。留下的兩人卻難免要議論兩句,“這個人真不識抬舉,我好心給他藥,居然都不用。”歐陽雪哼了一聲:“他不要我還不給了,當真以為我的藥誰都舍的麼?”
司徒晉心想,這人要是陌生人給的藥隨便就給他妻子吃了,那才是傻了。見他的形狀,該是真的憂心他妻子,可正因憂心,才拒絕的。別說對方了,就是他,如果不是實在別無他法,也不會輕易吃她送到嘴邊的東西。但凡是他入口的東西,都必先要她嘗上一嘗。
雖這麼想,還是道:“我們與他們畢竟是陌生人。”
可惜歐陽雪半點不覺得這樣:“小人之心,還是阿晉好,信我。”
司徒晉心裡一笑,他不是信她,只是別無選擇。他本來在附近處理一樁貪墨案子,案子結了,可他的那些兄弟卻並不希望他安安生生的回去。在歸途中遇上不知多少刺客殺手,一路下來,跟在他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死去,直到這次,他身邊的人竟是一個沒剩下。生死關頭,歐陽雪突然出現,救了他。
他傷了腿,行動不便,便只能隨她作主。
可不管是她出現的時機,還是她的能力,以及她拿出來的這些東西,無一不讓他懷疑,她是早有準備。
她說她出身隱世家族,出門歷練,可誰家出門帶的東西能齊全到想要什麼有什麼?還有她那個食盒,菜色豐富,口味跟御廚不相上下也就不說了,可那菜拿出來還是熱的……
也不知是她太蠢,還是她將他看的太蠢。
離那兩個人遠了些,阮秋身上的症狀就輕了許多。她這身體確實病了,可這病一半是心理因素,一半才是身體問題。如今心理因素這邊去了,剩下的也就沒那麼可怕了。
“我送你去揚州城。”季行感覺到她身體沒之前顫的那麼厲害了,這才開口:“你放心,到天亮就能到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