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大厅内多数人都将视线移到了爻楝身上,其中有疑惑,有不齿,有惋惜,基本都是将爻楝当作了不择手段、急于求成的下等修者,再一瞧他的身边还有两名相似穿着,襟口绣有门派标志的同伴,更是将整个君湖岛都看作了不入流的邪门歪派。
先前竞拍的那人远远又喊了一声:三百一十两。爻楝眼也不眨地跟道:五百两。
自此,拍卖厅内再无声息,小童也爽快地倒数三下,将骨花记于君湖岛的名下。
总体而言是一场非常轻松的拍卖,货已到手爻楝也不打算久留,走吧,取了东西便回岛了。他回头看一眼为五百两黄金心疼得直抽气的爻谦,脸上又露出了真是麻烦的表情。
随即他便抛下这位没见过世面的小师弟,径自离开了座位走向寄存拍卖物品的一楼正厅,反倒是二师兄黑着一张脸,拎起爻谦的后领把人拽下了楼。
那里爻楝正低头解开腰间夹层里的储物袋,他随手从中取出三样物品,一一在桌上摆开,接着对接待的小童道:且看看吧。
我家阁主说不必看了。这一次的小童倒没那么睡不醒的样子,他尊敬道,阁主相信这三样必然每样都远超骨花的价值,不过阁主表示他更想要的是仙君手上的东西,若仙君愿割爱,除这骨花可相赠外,阁主还愿打开藏宝厢,任君随意挑选三样。
爻楝眉心一皱,他下意识将右手掩于袖中,也遮住中指上的玄色水纹银戒,不必了。
刚回过点神来的爻谦再次大吃一惊,差点吃成个大胖子,他只知道打他被师尊收为弟子,求仙论道这数十年来,每天是起早贪晚勤俭节约,一颗聚灵丹恨不得掰成几瓣来吃,明明是在籍弟子却混得比其他门派的打扫小厮还惨。
今早师叔在他们临走前递给大师兄爻楝一个储物袋,也未说什么,只是让他们早去早回,却没想这个袋子里个个都是价值超过五百两黄金的仙器。
更重要的是爻楝手上的戒指,爻谦只隐隐听说是师叔为治师兄失忆症专门炼制的法器,却没想到价值竟然如此之昂贵。
面对爻楝的断然拒绝,小童也未再强求,他转头观察面前的三样灵器,很快便取走左边那样,随后转身对爻楝躬腰,请随我来。
爻楝抬脚欲跟,几步过后却被墙壁上挂着的一样物品吸引去目光,他顿了顿,终是心有疑惑地止住步伐。
紧随身后的爻谦差点撞到爻楝背上,幸好年轻人手脚伶俐,堪堪转个弯闪躲开,却差点跌地上去,他抬头,就看见爻楝面朝着一把鞘身洁白的宝剑,微微凝着眉。
大师兄?
爻谦,你随那童子去取不化冰来,我在此处等你。爻楝说罢便不再分心给身边的人,爻谦自是听话,闻言也不再询问,立刻跟上小童消失在走廊处。
未感知到半丝的灵力,爻楝如此想着,他伸出手抚向墙壁上这把白剑的剑鞘,这才发现剑身竟雕刻有繁复精细的暗纹,肉眼难以察觉,只有触碰时才能清楚地感知。
他不明白缘何这把属于普通人类的佩剑竟然三次勾住了他的视线,两个时辰前进门起一次,拍下骨花下楼起一次,随小童入后台取物起一次。
分明爻谦和二师弟都丝毫未注意到这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剑,爻楝从墙上取下白剑,手握剑柄和剑鞘,噌一声剑出鞘,剑身开了刃,泛着幽幽冷光。
用作武器太为轻薄,用作装饰又不够精美。
爻楝疑惑地将剑挂回墙上,退后两步,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又情不自禁地追随着这把无用的白剑,不管怎么告诫这不是自己的行事风格都难以抑制。
他终究是叹了口气,向柜台前守着的童子问道:这把剑如何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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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文开文!
攻是爻楝,已经出场嘚瑟好一会了,
受吗,也出场了,就是出得不明显不是那条鱼!也不是那朵花!以为是鱼或者花的回去看文案!!
第2章 回岛
三两。童子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又接道:银子。
价格也是平常铁剑的价格,无处不彰显着白剑确实平平无奇,属于摆在云生阁里嫌丢份的那种类型,也无怪乎被搁在阴冷的角落,于墙上随便一挂。
爻楝走到等价牌前找了找聚灵丹的价位,一颗下品聚灵丹值五两银子,他松口气,只因自己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就是师叔交与的那三样宝物,以及手上的戒指和腰间佩剑。
还好是三两银子,他四处凑凑还勉强能拿出手,若是三两金子,他就只能典当衣服了。
但没想到的是,爻楝刚取下自己的储物袋,二师弟爻筝便一把将一颗聚灵丹拍在柜台之上,那把剑我要了,这里是五两银子,不用找了。
说着,爻筝还挑衅地对爻楝笑了笑,不好意思师兄,先来后到,我先买了。
爻楝握着储物袋的手指用上了稍许力度,但面上仍旧却是不动声色。二师弟自入派起就处处看他不顺眼,明里暗里都十分讨厌这个明明晚他拜师,却因对方是掌门首徒,而自己拜的是左长老,便能压他一头的大师兄。爻楝早已被针对习惯了,如今见爻筝同他抢剑丝毫不觉得意外,只是心尖无端涌起一股烦躁。
这股焦躁在他胸口徘徊,又很快散去,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出十两。
什么?一楼的东西还能拍的?爻筝瞪了柜台后的小童一眼,后者脸上浮着客气的假笑,当然,此处是云生阁,万物皆出价高者得。
爻筝切一声,显然是要同爻楝竞争到底,那我出十一两,此剑与我有缘,我势在必得。
修道者都很在乎因缘一词,虽然爻筝是在扯谎,但爻楝却是真正感受到了白剑对他的吸引力,也正是因为这一人一剑之间的机缘,才令他一改往日风格决定买下这把剑。
爻楝对任何事物的执念都浅,自小就是师尊给就拿着,不给也无所谓,从来都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二十两。爻楝破天荒地与爻筝争抢起这把白剑,爻筝眼睛一亮,明白自己今日是真正抓到了爻楝的小辫子,随即他也不紧不慢跟着道:二十一两。
三十两。三十一两!
四十两。四十一两!
不多不少,每次只加一两银子,爻筝摆明了就是为膈应爻楝,后者倒也不恼,始终露着一副温和的表象,五十两,黄金。
金?爻楝,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是不是掌门师叔每月都私下给你爻筝一脸的愤愤不平,爻楝闻言反而笑意愈深,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五十两黄金,你若不加价,白剑就是我的了。
爻筝狠狠地咬牙,他从进门起就发现了爻楝对这把白剑过多的关注,三番五次地望过去,后来竟直接为其驻足,显然是十分在意,若是能从爻楝这里横刀夺爱,简直能一抒这些年来胸头的恶气。
念及至此,爻筝高声道:五十一两。
话音未落,爻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筝师弟果真对此剑情有独钟,那师兄也就成人之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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