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天，他忍不住在店中現身，隨意敲開一扇隔間的門。
門內安靜了一會，隨後才有人過來開門。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六大隊牛棚里那個戴眼鏡的老人，也是頭一個呆在店中學習的人。
老人姓胡，是個物理教授，開門看到一身白色古裝恍若神仙的青年，愣了下神。
「你是？」回過神來後，老胡心中隱約有個猜測，只是不敢確定。
陶清之微笑道：「我是此間店主。」
「原來是店主，快請進。」老胡請他進門後，看到自己亂糟糟的桌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陶清之低頭看嚮往桌面，發現那些雜亂的紙張不論是寫的還是畫的東西，自己通通看不懂。
「還要謝謝店主給我提供這樣便利的地方。」老胡和他一起坐下來後，真心感謝。
掃過快要放滿書的書架，陶清之道：「你付了功德的，不必客氣。」
「敢問店主，功德是一種什麼物質？」許是因為他的打扮，老胡說話不自覺文縐縐起來。
功德是什麼物質？
將他的問題在腦海中回了一遍，陶清之心說自己如何知道，於是就這麼回答：「不知。」
「那它是什麼形態？」老胡繼續問了句，見他一臉淡漠的望著自己，思及他的打扮，於是問得更詳細，「我是想問功德是固態、氣態、液態還是等離子態？」
陶清之現在的感想是，覺得自己就不該敲響這扇門。
見他還是不說話，老胡乾脆給他科普起來：「物質是構成宇宙萬物的實物、場等客觀事物，是能量的一種聚集形式……」
聽陶清之倒是聽懂了，但他不明白，大晚上的，是覺不好睡，還是夜色不好賞，他為什麼要坐在這裡跟上課一樣聽這些。
「你明白嗎？」由淺到深的講了一通後，老胡下意識的問了句，抬頭看到他冷漠的表情後，瞬間反應過來他的身份。
「咳……」
低頭清了下嗓子後，老胡才暫時壓下對功德的好奇心，轉而問：「不知店主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陶清之原本都準備站起來直接走人了，聽到這話才道：「只是想問問，你們都到如此地步了，為何不讓自己過得好些，還要努力學習？」
「能吃飽就很好了，如今國家還窮得很，正是需要發展的時候，現在有時間有機會我就多學一些，以後有機會說不定能為國家的發展出一份力。」老胡摸著桌上的稿紙認真的說。
都到這一步了還想著為國家出力，值得嗎？而且……還有機會嗎？
陶清之心裡想著，卻沒說出來。
老胡卻像是聽到他心聲一般：「我相信，我們現在的情況肯定只是暫時的，國家總有一天還會需要我們，所以啊，現在能學一點就多學一點，日後都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