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笑著輕嘆了一聲,刻意地壓著聲音,用肯定的語氣說,“我這樣,你不是更喜歡我了嗎?”
梵音能夠說得這樣肯定,百分之九十來自於她對自己的自信。
想當年,她連西天最清心寡欲的上神都能勾住,現在區區肉體凡胎的男人,她哪裡需要擔心的哦。
至於剩下那百分之十的確信,則是剛剛她從床榻上起身時,附在她玉鐲里的阿生忽然現身。
他當時用驚奇又興奮地告訴她,“宿主,蔣文軒對你的好感度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五十!”
蔣文軒側過頭,迎上她帶著挑釁和調戲的目光。
他不屑地哼了一下,冷聲反駁道:“阮甜你沒皮沒臉也要有個限度,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已經睡過了嗎?”
他坐在椅子上,面色肅然,眸中蘊起濃厚的諷刺,“你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你覺得我對你還會有什麼感情?”
梵音朝他走了兩步,細長的耳墜子輕曳著,在夕陽餘暉的映射下投射出耀眼的光彩。
唇角勾起一抹慵懶的笑,她伸出自己那隻染著蔻丹的纖纖玉手,抵在他心口的位置。
然後,她自然又親昵地叫出了他的名字,“阿軒,你對我有多少感情,你這裡,不是最清楚不過了嗎?”
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她就收回手,頭也不會地瀟灑走開了。
蔣文軒一時竟看得愣住了。這還是……阮甜嗎?
嬌艷嫵媚的風姿,睥睨眾生的氣勢,兩種南轅北轍的韻味,卻在她的臉上達到了和諧。
她像是勾人心魄,一笑傾國的狐媚子,又像是頤指氣使,讓無數男人匍匐在她腳下,為她掐肩捶腿諂媚討好的女王。
相識幾年,睡過無數次,蔣文軒這時才驚覺自己從沒有認識過她?!
-
沈凝露在一旁聽王導說戲,但視線卻時不時地往蔣文軒和梵音那裡看。
自從看到梵音的手搭在了他的身上,她便咬緊了銀牙,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焦急的心了。
剛一說完,沈凝露就三步並兩步走到蔣文軒身邊。
她克制著,沒將自己的妒意表達出來。
溫柔地一笑,她問道:“阿軒,你和阮小姐說什麼了啊,我看你們聊了好久。”
蔣文軒蹙眉,語氣顯露出不悅,“沒什麼。”
說完,他擰開礦泉水的瓶蓋,仰頭“咕嚕咕嚕”往喉嚨里灌了一大瓶。
奇怪得很。
她的手明明那麼冰,怎麼剛才貼在他胸上的時候,他覺得像是有團火在那裡燒。
沈凝露被他敷衍的話弄得心一涼。
以前他對自己可是好得不得了,絕對不會這般對自己。
果然啊,阮甜那小賤人一定是分手了不甘心,想趁機和他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