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仲轟他走,冷漠地教訓道:“花著我給的零花錢現在還想撬我牆角,我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肥了。”
“季淮,你說你除了喝酒玩鬧還有什麼本事?連一分錢都沒有賺過還想追女人,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被趕到門外,一直沉默的季淮脫口而出:“不就是錢嗎,我可以自己創業。爸,從今天起,我不要你的錢了。”
季景仲稍微愣了一下。
初生牛犢不怕虎,少年眉眼中透出的那幾分矜傲和不遜之色,與他當年是有些相似的。
到底是有血緣關係的,季景仲默了默,旋即應道:“好,那我如你所願,從這一秒開始,我不會給你一分錢,你所有的信用卡都會被停掉。”
“好,停掉就停掉,我憑自己的本事也能夠賺到錢!”
門被關上前,季淮還在外面大聲地叫嚷,“艷艷,我會用行動證明我自己的改變,你千萬別被我爸騙著領了證,你等著我賺錢以後……”
厚重的防盜門將他的聲音完全隔絕在外。
季景仲心中一陣酸澀,面上卻不顯出什麼。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梵音,鄭重地開口問道:“你……”
頓了幾下,他才接著問:“剛才季淮說的那番話,有沒有讓你產生一點不一樣的感覺?”
其實他想問的是,你對他有沒有一絲心動,甚至是有沒有後悔?
但他又害怕聽到一個令人害怕的答案。
季景仲這一生都是驕傲的,因為他有驕傲的資本。
金錢權力地位這三樣東西,他很早就擁有了,可今天他面對自己的兒子,他卻生出了一股難以言說的自卑之感。
這是來自不可抗拒不可逆轉的年齡差距。
他兒子身上洋溢著的那種清純年少的氣息,他無論花多少錢都不能彌補。
季淮和她站在一起的時候,連他都覺得十分般配。
“季叔叔,你說我要有什麼感覺啊?”梵音笑得一派天真,像是完全不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一樣。
季景仲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只狐疑地看著她,有些不大相信。
季淮那句話說的沒錯,她曾經那樣情真意切地喜歡過他,如今,她聽到他那番表白的話,心裡怎麼可能沒有一絲波瀾?
可她的樣子又完全不像是在說謊。
梵音柔聲一笑,抱住他後又在他唇上親了親,“現在時間還早得很,季叔叔,你要不要和我再來一次啊?”
季景仲摟緊她的腰,不斷加深這個吻,兩人雙雙滾到了床上,他輕咬在她的耳垂上:“你啊,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小妖精。”
梵音一直“咯咯”的笑,她那雙黑眸眼睛亮亮的,嗓音更是嬌滴滴的,“對啊,我就是妖精,還是很兇的蛇妖呢。季叔叔,你怕不怕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