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在國外辦完所有事,要回國的時候正好趕上了A市下暴雪。
鵝毛大的雪花在地上積了一米多高。由於天氣極度惡劣,從英國飛往A市的航空線路全部取消。
等了好幾天,航線才開通。
一下飛機,季淮就迫不及待地給梵音打電話,可電話一直沒有打通。
他懷疑是因為下雪的緣故,通訊信號不好,便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
西褲的口袋鼓鼓的,裡面放著一個鑽戒盒子,是他特地去國外找一位著名設計師設計的。
季淮手伸進去摸了摸,嘴翹起,笑意收都收不住。
他和陳艷艷錯過了十年的光景,但還好一切都來得及,他可以用一生的時間去彌補那些遺憾。
外面天氣冰寒,他卻因為這份激動的心情全身上下暖融融的。
在一個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季淮的貼身助理接了一個電話。
掛斷後,他手抖著,完全沒有注意到交通燈已經變了。
季淮焦急地想要見到梵音,催促道:“你還等什麼,快點開啊!”
助理回頭,惴惴不安地咽了咽口水,猶豫這,不知道該不該把剛收到的這個壞消息告知他。
“季總,電話是家裡張姨打給我的,她說、說,季太太在浴室割腕自殺,現在已經送到醫院搶救了。”
“你說什麼?!”季淮大驚,不可置信地問,“她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想不開做這種事?”
昨晚他上飛機前還給她發了消息,讓她等著他回來,還說自己給她準備了一份禮物。
當時,她給他回了一個“好”字。
他這一路都滿心期待,在腦海里設想了無數次給她跪地求婚的場景。他不相信,她會以這麼絕情的方式離開他。
“季總,我沒騙你,這是真的。”助理把手機的通話記錄給季淮看,不忍地繼續道:“而且,張姨還說太太流了一浴缸的血,情況有點不好。”
他們車在路口停的有點久了,後面的車輛不耐煩地按起了喇叭。
季淮終於從混沌不清的意識清醒過來,他聲音顫抖著吩咐:“現在去醫院,快點!”
一路飆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但季淮最終還是來不及見她最後一面。
梵音眼睛緊緊地閉著,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因為失血過多,她臉上蒼白的沒有一點顏色。
季淮手哆嗦著,從她的眉眼一寸寸撫摸下去,收回手時,掌心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他還記得出國前的那個下午。
那時,她穿著一件酒紅色的大衣,眉目如畫,顧盼生輝,成為他眼中那個暗淡冬日裡唯一的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