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個時辰後,兩人到了一家小客棧前,沈亭鶴勒住韁繩。他一步□□馬,隨後朝許以之伸出一隻乾淨漂亮的手,許以之鑑於剛才的錯誤不敢看人,但一看那隻手倒是看呆了。
他的手還挺好看的,跟沈亭鴿簡直一模一樣。
“快點!”沈亭鶴見許以之不動有些不悅,她在為剛才的事怪他麼。
她紅著臉將手遞給他,她發誓,她從來沒這麼窩囊過。
沈亭鶴不耐煩,一把拉住許以之的手將她抱了下來。
“……”她的臉更紅了。
第26章 趕上迎親隊伍又如何
“咳。”許以之捋著身前的小辮子稍顯侷促,視線不自禁地飄,大概是為打破這尷尬,她開口:“孟淵在哪兒?”
沈亭鶴倒是面色如常,只是那一雙本就明亮的眸子此時更幽深了,“在這家客棧。”他話音一落,她提起裙擺便往客棧里跑,飄逸的紡緞猶如石子落湖起了漣漪。
這客棧極小,一眼即能看到底,總共才七張桌子,而孟淵正坐在最角落裡那張,爛醉如泥,哪裡像是個風裡來雨里去的殺手。
一襲粗布黑衣全沾了酒氣,他周圍散了一地空酒瓶,桌上還有幾罈子未開封的酒,孟淵半個身子趴在桌上,手中緊緊拎著一個酒瓶在桌面上無意識地滾。
“孟淵!”許以之幾乎是用吼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殺手到底是殺手,即便是醉了,比常人出色的敏銳性也不減半分。許以楠不在身邊,他的殺氣更滿。許以之靠近時,他姿勢不變,左手一拍桌子,原本安靜躺著的長劍忽地從劍鞘里飛出直往許以之面門而去。
許以之心急完全沒反應過來,可沈亭鶴的反應夠快,拇指一動,手中長劍出鞘一擊,“叮”,恰好攔住飛來的長劍,他手腕一翻便將那長劍推回了鞘內。
“鏗”地一聲,嚴絲合縫。
孟淵這才睜眼,如夜穹般的眸子被醉意侵蝕了光彩,他原以為是主子派人來捉自己了,沒想到,來人是沈亭鶴與許以之。“是你啊,你們走吧,呵,我是個廢人。”他說著舉起手中酒瓶。
許以之上前一步揮開他的酒瓶,罵道:“如果你連帶姐姐走的勇氣都沒有,那我覺得姐姐真是看錯了你!在這兒喝酒有什麼用,想一醉解千愁?你是廢物麼?前幾日還跟姐姐說地那麼好聽,結果隔幾天就放棄她,你是不是男人!我告訴你,姐姐的花轎就快到沁安莊了,你再不去追,她就真的嫁給別人了!”
“……”孟淵張著嘴,唇瓣微微顫動,他看著酒瓶面上的自己,毫無鬥志。
“你說話啊!”許以之正要上手,沈亭鶴見狀一把拉住她。她傷還沒好,這麼激動做什麼。“孟公子,若你連自己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那你確實是廢物,我們拿這閒心來勸你不如去喝杯喜酒。二姐外表柔弱,但我看她性子剛烈,你真覺得她會安安穩穩地到沁安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