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劉允兆富可敵國,誰不想巴結他,便是連當今皇上也得給他三分面子,可這些又能如何,他的命中之人不願嫁他。誰都可以離他而去,為何偏偏是她。
他終於懂了一件事,有錢並不能買來一切,更買不到一個人的心。
白莫也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慘烈至極的場面,他怎麼也沒想到許以楠竟如此剛烈,寧願在花轎上服毒也不進沁安莊。他仰頭往周圍看了眼,許以之為何沒來,她不是最喜歡管這事麼。
“我不管你是誰,和我妻子有過什麼,只要你放下她,我可讓你安全離去。”這是劉允兆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他是黎昌國首富,認識他的人不在少數,這周圍來的賓客也不少,已經讓他難做了,再讓他帶走許以楠,那他今後還真沒什麼面子了。
孟淵對於劉允兆的話置若罔聞,他此時只想帶著許以楠走,不論去哪兒都好,只要離開這裡,離開這一切。他是暗道組織的一員,然而沒人認得他,也不會有人認得他,這個組織只屬於殺手,只屬於地下。
“哐當”一聲,孟淵扔了長劍。
劉允兆見他不打算搭理自己,閉眼揮手示意手下將他拿下。他一下令,一群黑衣人立馬抽出長劍將孟淵團團圍住。
此刻的孟淵本就是強弩之末,加上心如死灰自然沒什麼戰鬥力,憑這身軀怕是想出城都難。
“劉兄,我倒是覺得強扭的瓜不甜,既然許家二小姐已經去了,你留著她的屍體做什麼,死者為大,讓她安息吧。”白莫也上前幫了一句。
“殺。”劉允兆淡淡地瞥了白莫也一眼,隨即念了一個字,面子他已經給了,是他不要,他敬佩這人的膽識,但他也要自己的面子。
白莫也和劉允兆是有點交情,但搶人新娘這事確實不容易開口,有哪個正常男子能忍這事。不過換了是他的話,他還真不在意,因為他沒心儀之人,更不懂“情愛”這東西是什麼滋味兒,他的人生信仰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一時間,無數長劍往孟淵刺去,一把一把,一劍一劍,將他刺成了刺蝟,可這長劍里沒一把傷到許以楠。
孟淵就這麼直直站著,頂天立地,他最後看了眼懷裡的許以楠,目光千迴百轉,她的體溫早已消散,此時的餘溫是他給的。
“噗。”他俯身吐出一口鮮血,抱著許以楠往前一撲跪在了地上,然而他抱著她的手很緊,就如黏著一般。“我來陪你了……”他輕輕念了一句,用盡最後的溫柔看著她,這才咽下最後一口氣。
“二姐!”許以之一看場中熟悉的身影差點沒暈過去,孟淵抱著許以楠跪在地上,上半身刺滿了利劍,尤其是背部,一柄柄長劍在日光下閃著銀光。那道背影如此堅毅,而他懷中的紅影如此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