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許以之古怪地看著藺遇兮,怎麼他表情變化這麼快,上一立刻還想殺人,這一刻就變成了同情?她確認自己沒看錯,他眼中的情緒的的確確是同情。
同情?莫名其妙。
“我勸你此時別去醉音樓,免得心傷。”藺遇兮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背影在人群中愈發寥落。他恨沈亭鶴,但他沒想過要對他的妻子如何,他做不出。
“餵你別走,喂,你什麼意思啊!”許以之快步想追上藺遇兮,然而人流連綿不斷地朝她湧來,衝散了她的視線。她兀自站在人堆里張望,對於他的一句話摸不著頭腦。他是認識她麼,不然怎麼知道她要去醉音樓,真是奇了怪了。
什麼心傷。她就是要去醉音樓,不僅要去,還想幫沈亭鶴追到燕凌棄,最好明日他們兩個就能成親。
“怪人。”她揉著肩頭往醉音樓走去,腦中時不時迴響著他剛才的話。
醉音樓此時正是熱鬧的時候,中央台子上有輕歌曼舞,台下有聊天喝酒的客人,幾處輕紗揚起,似真似幻。
踩著簫聲,許以之大搖大擺地踏進醉音樓,她學著一旁男人的模樣,摟過一名妙齡女子上了三樓,她還記得燕凌棄的房間位置。
然而她今晚來的還真不是時候,這一次偷聽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
“你是故意的?”
是燕凌棄的聲音,她在和誰說話,怎麼聲音里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許以之忍不住將耳朵貼在了房門上。
“是。”
男聲是沈亭鶴。
許以之忽略心頭那一點不悅繼續偷聽,然後她就瞧著身旁的姑娘正朝著她笑,笑地俏皮,許以之回了一個訕笑,隨後給了她一百兩,示意她和自己一起偷聽。
那姑娘見有銀子笑呵呵收了,其實她也好奇燕姑娘平日如何接客,她是他們醉音樓的頭牌,脾氣好,但接客就比較隨意,只憑心情。
燕凌棄了無生趣地靠在窗欞上,她的發極長,幾乎快要覆蓋住了整個背部。外頭夜市繁華,可她看的不是景色而是心情。“為何要這麼做?”
沈亭鶴坐在桌前,這次他沒給自己斟酒,而是倒了杯茶,“我懂你在意什麼,可你既然在意到不想要他,那如此吊著他也不妥,不如果決點放手。你說,我說的對麼?”
他?他是誰?
許以之聽地滿頭霧水,她那話什麼意思,聽這兩人的談話內容,燕凌棄有心上人?而且她還因為一個不可告人的原因才沒和心上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