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宁随远说:可能是.信息素?
你不是个Beta么?枫玉斗好笑。
话是这么说,可是.
要有味道我们早就闻出来了。枫玉斗说:我这狗鼻子灵得很,有时候他们喷了抑制剂都瞒不住我。
要不你再闻闻?宁随远说:你见多识广,我信你。
枫玉斗看他态度执着,便倾身凑近了宁随远的肩颈区,又仔细的嗅了嗅:真的没有,你就是个Beta。
宁随远低下头,握着筷子没动。
怎么?看你还挺失望的?枫玉斗笑道:你性格这么刚烈,应该庆幸自己不是Omega吧。
只是好奇而已。宁随远说,他吐出一口气,决定不想这茬了,拧了拧眉头道:我今天回来的途中遇到姚伟了.
他将白天的情形同枫玉斗说了一遍。
你竟然敢呛姚处长?!枫玉斗震惊又好笑。
我不喜欢玩弄权势的阴谋家。宁随远沉着脸色,夹了一块儿三文鱼送进嘴里,用力的嚼着。
枫玉斗一手托腮,看他这暗搓搓撒气的样子竟然还觉得蛮可爱的:不至于吧,你们之间有过节?
没有。宁随远说:我们今天刚见面。
那就奇怪了。枫玉斗道:怎么刚见面就闹到了这种唇枪舌剑的境地?
宁随远含糊道: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是因为你跟季处关系太好,所以先入为主了吧?枫玉斗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宁随远稍稍一怔,侧目一瞥又迅速移开了目光: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现在字字句句都是站在季处的立场上说话。枫玉斗轻叹:要我说,你俩的关系可真好,信我,抱好季处这条腿,你以后前途无量。
宁随远有些恼了,一推餐具:我跟他没有关系!
是是是,你们没关系。枫玉斗浑不走心的哄道。
宁随远被这个讲话辛辣犀利的Omega弄的有些没脾气了,只好气哼哼的扭过脸去,抓了一块饭团来吃,这时枫玉斗用烟杆儿敲了敲桌缘道:诸位诸位,今天我们枫酒居又逃过一劫,为我们这些在夹缝中努力生存的Omega和Beta干杯,相信我们的未来会是光明的,是无可限量的!
竹下茂从冷藏柜里取出一个青色的圆润的小瓶子,用力晃动了几下,瓶底沉淀着的奶白色弥散开来,他开心道:这是用今年新产的青梅做的创意饮料,让我们自己人先尝尝鲜!说着,他依次给大家的小酒杯里斟上。
杯子里的饮料色泽鲜润,混杂着酸且甜美的梅子味儿和酸奶味儿,让人心旷神怡,宁随远凑近了杯口闻了闻,觉得还怪喜欢的,于是随着众人一同举杯,一饮而尽。
这冰镇的饮料还怪好喝的,入口酸甜且顺滑,宁随远喝了几杯后觉得有些飘飘然了,仿佛置身云端,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去。
他一手托腮,半趴半倚在桌边,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就浮现出了季珩的模样。
季珩跟他屡屡碰面,却没几次是形象正常的,那个男人为了隐藏身份不惜往死了埋汰自己,一点儿都不在意自己这副英俊潇洒的皮囊,想想还挺啼笑皆非的。
宁随远发现他这么凭空的想着,其实不太能记得清季珩面部具体的细节,可那影子在脑海里晃过去,他却能明明白白的知道那个轮廓就是季珩的。
也不知道季珩现在怎么样了.孤身一人被关在那个脏兮兮的小屋子里头,易感期应该很难熬吧?
喂。枫玉斗放下酒杯,煞有介事的看向宁随远,没得到回应,他忍不住伸手用手背贴了一下青年温热的脸庞:你这是醉了吗?
没,没有。宁随远避了一下他的动作,差点撞到手边的餐碟。
不是吧?枫玉斗有些震惊:这是果酒,才三四度啊。
果,果子挺新鲜的。宁随远的脸颊漾着一点点浅淡的粉色,眼眶也变得水润,宛若蒙着一层迷离的雾气。
枫玉斗:.这家伙好像根本没有听清自己在说什么啊,这答非所问。
宁随远一推桌子起身:我出去透透气。
啊.那你注意着点啊。枫玉斗盯着他的背影,有点担心:有什么事记得叫人!
宁随远随性的摆摆手,走出了枫酒居的大门。
第27章
夜的味道, 扑面而来。
白天经过了城防队的整肃,无数原本在夜间散发着旖旎光彩的门店此时都黯淡的紧闭着大门, 他们停止了营业, 令整条红枫庭都变得清寂潦倒了许多。
宁随远沿着无人的街慢慢的往前走, 他大约是真的微醺了,身体像是被隔水加热了一般慢慢的融化掉, 脑袋里也有些迷迷瞪瞪的,只有一个念头尚在浮浮沉沉。
找季珩。他喃喃道:对, 要去看看季珩。
他低下头,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小宾馆的房卡,又将外套脱了倒提在肩头,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前走。
没走多远,宁随远蓦地停住了脚步,清秀的眉头一点一点的轩成山峰。
他将肩头的西装扯下来, 拧成一股,在两手之间勒紧。
从几条黑暗的巷陌之中走出来几个人,三三两两的,形成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包围圈。
宁随远被包裹在其中。
来人都穿着深蓝色的城防队制服,自队列后方走出来一个年轻的Alpha,宁随远认出了他, 他是整个城防队的领队,一直跟在姚伟身边进行总结汇报工作的。
你好, 我是城防队的松平队长。松平亮的态度十分谦和, 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宁先生, 关于白天发生在这条街上的事,我们需要您配合调查,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白天发生的什么事?宁随远反问。
您心里应当明白。松平亮说。
抱歉,我不明白。
那宁先生随我去了自然就知晓了。松平亮不温不火的答道。
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跟你去的。宁随远的态度疏远冷淡。
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啊.
松平亮望着宁随远绞在手臂上渐渐收紧的外套,笑容有些不自然:宁先生,您不用这么充满敌意的,我们没有任何想要伤害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