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一旁的段青恩十分自然的截住了他剩下的話,因為在水裡泡了一段時間而慘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良的笑,“我與立盛雖然從小爭鬥,但論起我們之間的感情來,那可是大多數人都比不上的,他有難,我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賀母望著面前這個與自己兒子一般大的俊秀少年,面上露出了喜歡來,“是該這樣的,你們這些少年郎,平日裡雖然打打鬧鬧,但若是真遇了事,卻都是互相想著對方的,盛哥兒身邊都是你們這樣的朋友,我也能安下心來了。”
賀老太太比自家兒媳婦要更加周全,在聽了段青恩說的這番話後也是滿臉慈祥的望著他,“雖說這是你們之間的情義,但這種救命之恩我們卻不能忽略過去,你是哪家的孩子,我定要當面與你父母道謝。”
她可是國公夫人,自從國公爺退下來之後就一向甚少出府,她能說出當面道謝這種話來,就是一種很大的誠意了。
一旁的賀立盛瞪圓了眼,雖說他也很感激段青恩不計前嫌跳下水救他吧,但是這種把過處全都抹去,只留下功勞的行為是不是也太無恥些了?
他能看著段青恩這樣無恥的糊弄自己的家人嗎?絕對不行啊!
“祖母,你聽我說,事情其實……”
段青恩拉住了他的胳膊,還慘白的臉上轉頭衝著他就是一笑,“立盛說的對,事情其實還沒到驚動長輩的地步,我是立盛好友,救他也只是因為我與他之間交好,並不是想要您二位的感激。”
賀立盛:“……”
閉嘴吧,你就是想要我母親祖母的感激,否則你幹什麼把功勞攬到自己身上去。
他張張嘴,還未開口,就聽著段青恩以一種肯定的語氣道:“我也不求別的,只求日後,能與立盛當一輩子的好兄弟。”
說著,段青恩又是衝著賀立盛一笑,“立盛,哦??”
賀立盛:“……當然。”
段青恩剛剛才在眾目睽睽之下救了他的小命,只是提出了要做一輩子好兄弟這個小小小小的要求,若是他不答應,還拆台表示就是這人把自己嚇唬下去的,在場的同齡好友們恐怕會覺得他不知恩圖報,人品有問題。
到時候朋友們不會和他來往不說,人品說不定還會被搞臭。
他不答應怎麼辦。
賀立盛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來,表現出了一副“我十分為自己能有這麼一個一輩子生死之交的好友開心”的模樣來。
在旁邊的權貴子弟們都為他們這種患難見真情的友情而開心。
一個一直跟在賀立盛身邊的權貴子弟甚至上前拍了拍段青恩的肩膀,“青恩,之前一直誤會你人不好相處真是抱歉,今日我才知道,你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熱血男兒,之前你與立盛在水中時,你自己都需要抱著屏風才能不沉下去,還要騰出一隻手來安慰立盛的場景,我們都看到了,日後,你就是我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