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不能啊。
於是,苗氏就這麼努力讓自己臉上不露出崩潰神情,張著嘴,一口一口的喝完了這一碗苦到讓人想苦的藥。
段父今日得了兒子撒嬌,心中有些振奮,見她喝完了藥就想跟她說說話,但苗氏今日受的打擊太多,又心力交瘁,實在是沒力氣再應對丈夫,喝了藥就合了眼表示自己要睡覺。
本打算好好跟她嘮一下自己是如何喜歡兒子這樣親近的段父只得遺憾收起了一腔熱情,幫著苗氏掖了掖被角,起身出了院子。
剛出門口,便見著二子段青松正匆匆趕來,突然冒出一個主意來,站在了原處等他過來。
段青松正往這邊走著,一抬眼看見父親正望著自己,連忙停下行禮:“兒子給父親請安。”
“起來吧。”
見段父語氣溫和,仿佛心情不錯,段青松也放鬆了一點,“兒子方才從詩會回來便聽聞母親生了病,便來看看,父親可也是來看母親的?”
“對,我下了值就來瞧瞧你母親。”段父笑著望著自己這個爭氣的小兒子,苗氏一進門就懷上了他,因此他也只比段青恩小了一歲,從小就愛讀書,不似他大哥那般喜好玩樂。
對這個小兒子,段父同樣也是一腔父愛,“你也不必進去了,我方才從裡面出來,你母親已經睡下了,現在進去也是擾了她。”
“是,那兒子明日清晨再來跟母親請安。”
段父想著他年紀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便勸道:“你也不必起一大早,如今天色還有些涼意,還是等到稍微暖和了一點再出門才好。”
段青松從小就受母親教導,聽了這話連忙表忠心,順便給大哥段青恩上了點眼藥:“母親患病,身為人子,兒子又怎能只顧獨自享樂,那豈不是與畜生沒了分別。”
他本想著自己這麼一說,父親怎麼也要想起來大哥成日享樂,仗著母親疼愛不去請安的事,結果抬頭一看,段父臉上神情是有點古怪,卻好似並沒有對大哥的怒意。
段父的確沒發火,他就是覺得心裡怪怪的,他是作為父親,為了兒子的身體才提議要他晚些起身,結果他反而大道理頂了回來,若是方才沒有段青恩對他甜言蜜語也就罷了,反正他在家裡待得時間遠沒有朝堂那麼長,平日裡和兒子們相處就是這樣。
但方才感受過了父子之情,現在在小兒子這裡碰了壁,心情就很複雜了。
想了想,段父又道:“我聽你母親說你近日讀書十分認真,這很好,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跟我說說,只要為父有,便作為獎賞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