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弟弟,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童罷了,能不能活著長大還是問題,若是日後他真的出息了,根本不用苗氏擔心什麼,那位侯府夫人自然會出手。
這門婚事,簡直太合適了。
苗氏越盤算心裡越覺得舒暢,臉上神情漸漸也變回了之前常有的純善微笑。
雖說在外面看來這位大姐兒未來是個有弟弟撐腰的,但到底也是庶出,只怕段青恩那講究的小崽子不答應,她得好好想想,要怎麼哄的他答應這場婚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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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侯府家幾個姑娘正在慢慢往前走著,侯夫人方才說她們年輕姑娘跟著她一起看戲也沒什麼意思,就打發她們出來四處走走散心。
當然了,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從她這話是在自己母親來了之後才說的,就可以看得出來她把丫頭們打發走是為了與母親說點不能讓她們聽的話了。
雖是姐妹,但侯府後院有點亂,這幾個姑娘關係也沒有別家院裡那麼好,這麼沉默的走了一陣之後,還是年紀最小,也是最受侯爺寵愛的四妹妹率先開口:
“方才仿佛瞧見有人在那邊鬥蛐蛐,看著好熱鬧,我打算去玩,你們要一道去玩嗎?”
理所當然的,她的三個姐姐都對鬥蛐蛐不感興趣,於是四姑娘帶著自己的丫頭跑去看鬥蛐蛐了,只剩下三個年齡相仿的姐妹。
席玉真就是方才被苗氏盯上的侯府庶出大姐兒,她從剛才路過苗氏之後就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好像總有種被人看著的感覺,但後面是段夫人,好端端的,她一直看著她們這邊做什麼。
她在家中一向是不受寵的那個,也早就通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因此雖然心中覺得古怪,也沒有回頭去證實自己的想法,只微微垂著靜靜走路。
嫡母把她們打發出來,也只是想要讓她們識趣的在外面多晃悠一段時間,她平常與其他幾個妹妹一樣被養在府中不被允許出去,如今多在外面走動一會也好。
正走著,席玉真突然感覺在自己身側走著的二妹妹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問了句:“方才我們路過的,是不是段夫人?”
席玉真曾經在自家府上見過苗氏,但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看應當就是她,之前父親過壽,段夫人是來過的,只是那時母親沒要我們出去見客,我也就遠遠看了一眼。”
二妹妹以前是不怎麼搭理她的,但也許是出來了沒有其他人說話,三妹妹又和她關係不好,她便一直拉著她自說自話:“她穿的應該是江南的雲織錦緞,上次我在母親那裡見過,說是很罕見,母親也只有那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