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的進步青年如果想要示愛的話,那簡直太容易了。
他們用著看似十分隱晦的文字,大把大把描寫著自己的愛。
就光是以前段青秀與薛文博戀愛時,就曾經為了寫情書請教過段青恩,單身狗的段青恩給不出什麼有用意見,只能眼看著薛文博自己在那寫下【你是我的手,是我的心臟,是我的整條命】等等言論。
他不是油腔滑調,是真的這麼認為的。
這可能就是這個時代獨有的特色了吧,反正無論是放到古代還是後世,這種模式的情書都再也沒出現過了。
而段青秀之所以給哥哥看丈夫寫給她的這封信,是因為她在看完這封信之後意識到了丈夫的蛻變。
作為一個同樣的進步青年,段青秀立刻決定自己也要改變。
她買了鋼琴,開始上鋼琴課,又學習繪畫,也學了薛文博說的那個國家的語言。
之後,她覺得這還不夠,她的丈夫這麼有思想覺悟去了前線,雖然她體力跟不上不能去前線,但也可以做一點別的。
比如去段青恩的工廠做事。
在跟哥哥提出這個想法時,段家小小姐的要求很淳樸,她想要當一名優秀的工廠工人。
天知道段青恩當時看到細皮嫩肉的妹妹穿著蓬蓬裙跟自己提出要當工人時的心情。
最後段青秀也沒有當成工人,而是在段青恩的示意下接手了出產藥品的工廠。
她好歹也是出過國的,又有著一顆想要學習的心,段青恩給了她一大堆書,段青秀就乖乖聽哥哥的話啃書去了。
而工廠里的研究員們都能稱得上是她的老師,她肯學,長此以往,未必就不能成為一個研究員。
段青秀還在說,“我寫了信給文博,問他如果我想剪短髮他有什麼意見,他十分同意,還說我有這樣的想法很好。”
說著,她又羞澀的笑了。
即使穿了男裝,在許多工人眼裡看來十分嚴厲,段青秀還是那個會因為丈夫的一句誇獎而高興羞澀的小姑娘。
段青恩點頭,“想剪短髮很好,也方便一些。”
因為丈夫與哥哥都沒有意見,段青秀徹底定了心,決定等到今天下班之後就去把自己的長髮剪掉。
兄妹兩個一起到了後面,這裡與忙碌的工廠完全不同,裝備齊全的設施,注重消毒的環境,還有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研究人員走來走去的身影。
這些研究人員大多都很忙碌,見到他們也都只是點頭示意,就匆匆離開。
段青恩跟著段青秀一直走到了最後面。
那裡站著許多人高馬大的人,類似保鏢與守門人的角色,見到他們了,沉默的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