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君要洗碗,段奶奶不讓,怕讓她手給糙了,於是她吃完午飯閒暇的這段時間都是在門口那塊做刺繡。
她比段青恩大了一歲,也已經十七歲了,村里像是她這麼大的姑娘都有已經嫁人的,她也比小時候多知道了一些男女之事,不像是以前一樣每次段青恩回來都樂呵呵的跟著他問這個問那個,而是在一吃完飯就紅著臉避開了段青恩看過來的視線,搬著凳子坐在了門口。
段青恩在縣學裡一向是被張道遠嘲笑不要臉面的,見未婚妻躲著,他就一點都害羞的跟了上去,也搬著一個小板凳坐在了李寶君身邊。
正在忙碌的段家人見此情景都是會心一笑。
畢竟這倆以後是要成親的,段青恩要遠行,按照他的性格,不和李寶君多說話交代交代是不可能的。
李寶君眼角餘光看到段青恩坐過來心裡就是一慌,她死死的垂著頭,露出的白皙耳垂此刻已然紅的滴血,手上刺繡的動作也慢了點。
段青恩看出來她在緊張,就去探頭看她手上的布料,黑色的斗篷樣式,李寶君正在上面很耐心的用白線繡著竹子。
這一看就是給他做的。
他開口笑道:“給我做的斗篷?”
“嗯。”
李寶君低低應了,有點羞,但還是接了話:“你馬上要京城趕考,雖說現在是夏日,但晚上還是冷的很,有個斗篷罩著,也好一些。”
段青恩:“我們明日就要出發了,趕得及嗎?”
“明日?”
李寶君一愣,也不繡了,抬起頭愣愣的看向他:“這麼快嗎?”
“是啊,先生說拖得時間長了夜長夢多,反正我們去了京城也可以住客棧,還不如早早出發,到了地方一邊修養一邊看書。”
少女白皙漂亮的臉上隱隱露出了不舍和難過,她抿抿唇,將自己的情緒壓了下去,小聲回答著之前段青恩問的問題:“趕得及的,我已經做好大概了,只要繡好這個竹子就好。”
段青恩像是小時候一樣逗她:“你是不是捨不得我?”
“哪有,沒有。”
李寶君慌裡慌張的低下頭,小聲的反駁著:“京城趕考是大事,我早就知道的。”
“我怎麼看我們君君就是捨不得我。”
段青恩笑著繼續逗:“君君是不是怕我進京趕考的時候被榜下捉婿,然後娶了大家千金不要你了?”
“沒有。”
少女的臉更紅了,“你才不會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