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吧,鬧起來。
到時候等到整個京城都知道張道遠不敬長輩,看他還怎麼科考,怎麼進官場。
這樣想想,張夫人對見這個繼子也沒那麼排斥了,被扶著手就走了出去。
本以為張道遠還是會跟以前,見了她就冷著一張臉,沒想到一進門,站在屋子中間的青年就先揚起了喜悅笑臉,對著張夫人恭敬行禮;
“兒子給母親請安。”
張夫人:“???”
她愣了一秒鐘才勉強維持住了臉上的表情,“嗯,起吧。”
直到坐在了主位上,張夫人看著張道遠那一臉的春光燦爛還有點沒回過神。
之前她每次見張道遠,張道遠都對著她臭著一張臉,她在老太爺身邊放的人不是也說了張道遠還是原來那樣子,性子根本沒變嗎?
怎麼這笑的,跟見了鬼一樣的。
難道是因為那門婚事?
想到婚事,張夫人心裡定了定,在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對著張道遠道:“道遠,既然你回來了,母親告訴你一件事,你聽了,可千萬不要覺得心裡不平。”
張道遠笑的更燦爛了:“母親您說,我聽著呢。”
這配合的樣子實在是讓張夫人出招都不順暢。
她勉強定住心神:“是這樣的,之前你父親給你去的那封信說你婚事的時候還沒定下,現在婚事已經定下了,馬上,我就能為你二弟去柳家下定了,你可要好好給你弟弟道喜。”
“原來是這樣啊。”
張道遠一臉的“我今天才知道這個事”的表情,誠懇的點點頭:“母親說的是,二弟在哪,我得好好給他道喜,祝賀他即將成婚得賢妻才是。”
張夫人:“……”
她簡直懷疑自己耳朵出錯了,這還是那個一向下巴抬的比誰都高,一點委屈都不能受自視甚高的繼子嗎?
“那個,道遠啊,你也別覺得我和你父親偏心,實在是你這麼大年紀了,柳家那邊也有點擔心你這麼久未成婚是否是有個什麼……”
這話要是放在知道柳芯容是個什麼人之前,張道遠不氣炸才怪。
但現在,在知道二弟願意犧牲自己,成全他這個大哥,接手一個小鬍子娘子後,張道遠對二弟,和他的繼母,充滿了寬容。
“我知曉的。”
底下站著的青年寬和一笑,臉上滿是對繼母和同父異母弟弟的理解:“我這麼久都未成婚,柳家忌諱也是正常。”
張夫人:“……你明白就好,雖說我也覺得這樣不太好,畢竟你是嫡長子,你還未定下,你弟弟就定下了,好像你在家裡不受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