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亦棠幾乎泫然欲泣。
李茵容被亦棠的情緒所感染,忙安慰道:“他們都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才亂說的。”
亦棠正要點頭,厲淵又抬起頭了。
厲淵的目光悠悠,定定地瞧著她,亦棠被看得心虛了,她虛虛地對上厲淵地眸子,訕笑道:“表兄,你怎麼了?”
厲淵瞧著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亦棠,沒有說話。
李茵容有些奇怪,不明白這兩人是怎麼了。亦棠心慌,生怕厲淵說出什麼與她相悖的話。
“沒什麼,我吃完了,表妹辛苦。”厲淵放下筷子,垂下眼眸,“表妹”兩個字咬得意味深長。
“呵……呵呵,不幸苦不幸苦,表哥嚴重了。”亦棠繼續訕笑。
“那你們聊,我回房間去了。”
“嗯,表哥慢走。”亦棠笑得諂媚
“嗯。”厲淵起身,最後瞥了亦棠一眼,然後轉身走進房間去了。
“呼……”
直到厲淵完全消失在眼前,亦棠一顆提起的心才完全放下來。
“茵姑娘你……”亦棠回頭,正要和李茵容說話,只見她的目光還停留在房間的方向,戀戀不捨。
“亦棠姑娘你說什麼?”李茵容這次沒有完全失神。
“啊,沒什麼沒什麼。”亦棠連連擺頭。
李茵容微笑,看著亦棠道:“你對你表兄可是十分尊敬啊。”
亦棠笑容尷尬:“這、這長兄如父嘛!”
李茵容思索了一會,然後道:“這倒也是。”頓了頓,又道:“今天我娘的行為實在失禮了,亦棠姑娘,實在不好意思。以後你和墨公子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和我提。”
李茵容表情誠懇,在說到“墨公子”三個字時,嘴角不由得泛起了微笑。
亦棠微笑得都快僵硬了,連說了幾聲“無妨”和“沒事”才把這陣風送走。
她來到厲淵的房間,赫然看見塌上躺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許是因為舊傷未愈又過份疲勞,厲淵竟然就這樣靠著睡著了。
冬日的天氣這樣冷,他居然也睡得過去。
亦棠嘆口氣,從床上拿過一床小被子朝厲淵走了過去。
雙手拿著被子走到厲淵身邊,剛要替他蓋上,卻驀地怔住了。
靠在榻上的男子,雙眸緊閉,眉頭微蹙,雖然面色蒼白,眉梢眼角皆是冰冷,但是卻是掩不住的邪氣俊美。他靠在塌沿邊,用白皙而纖長的手撐著頭,一頭墨發鬆散,配著他身上的那一襲單薄的白鶴長袍,睡在榻上的厲淵就仿佛真的是一隻清貴冷傲的鶴。沉睡的、高傲的鶴。
厲淵的俊美,不是溫潤如玉、不是謙謙君子,而是邪氣得近乎冷漠的俊美。
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