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淵一張臉冰冷冷的,
乍一看,好像亦棠是被厲鬼壓制著在走一般。
亦棠察覺到了這詭異的感覺,她用手輕輕地扯了一下厲淵打著傘的手的衣袖。
厲淵側過一張冰冷的臉,道:“怎麼了?”
亦棠扯了扯嘴,仿佛有點難為情似的,思慮了良久,終於囁嚅道:“你……別老闆著一張臉?”
“板著臉?”厲淵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表情那裡不對。
亦棠解釋:“就是不要老是冷冰冰的,別人會不敢接近你的。你看我,看我,我笑一個給你看。”說著,亦棠就抿著嘴笑了起來。
她毫不造作,說笑便笑。
嘴角上揚,微笑如漣漪一般蕩漾,又仿佛春水汩汩地流經了厲淵地胸膛。
倏地,他周身溫暖如春,仿佛陽光普照。
厲淵頭一次,這麼認真地看著一個人笑。
而且這笑容,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厲淵被這笑容感染了,嘴角也不知不覺地揚起。
亦棠一看見厲淵笑,一雙眸子便亮了起來,她將手一拍,道:“對了!就是這樣,你要多笑笑,知道麼?”
亦棠笑容收斂,認真地向厲淵“教導”著。
厲淵根本就不吃這一套,驟然見亦棠臉上的笑如花般收斂了,臉色又沉了下來,他恢復平日裡冷漠的模樣,悠悠地道:“你給我看看你繡的荷包,我就笑。”
亦棠沒想到厲淵還對\'荷包\'念念不忘,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免談!”
說完,她便快步往前走,都不顧打傘了。
厲淵見她氣鼓鼓地,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嘴角微乎其微地上揚了一下。
但腳下卻不甘示弱,那把鮮紅的油紙傘仍舊穩穩地罩在亦棠的上方。
“哎呀!”
亦棠正鬱悶地往前走,倏地聽見一個清朗的驚呼聲在一旁響起。
聲音帶著三分尖銳,似是女聲。
此地是一片白雪掩映著的竹林,四周不甚通透。
亦棠疑惑,她環顧周圍,在右側的雪林後瞥見了一塊紅色的衣料。
似是有人摔倒在地上了。
亦棠回頭看了看厲淵,兩人眼神碰撞交流,厲淵自是明白她心中的疑惑,他把手中拿把鮮紅的油紙傘遞到她的手裡,手指碰觸,兩人都不自覺地停頓了一下。
然後很快便移開,仿佛蜻蜓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