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蘿解釋可謂是抑揚頓挫,表情豐富多變,只差沒有手舞足蹈了。
講完了,厲淵是一臉沉默。
他想,難不成,和那小書生已經進展到這種地步了麼?
紅蘿:……應該,沒什麼漏洞吧?
厲淵的表情她不敢看,但是餘光一瞟,百城坐在木案邊,手裡搗鼓著那些瓶瓶罐罐,嘴角卻是彎彎,蕩漾著一絲偷笑。
剛剛在他面前還哪般囂張來著,這會見到太子,立馬成了個維諾之徒,仿佛一隻任人宰割的兔子。前後一對比,百城委實覺得好氣又好笑,再想想她剛剛張牙舞爪的樣子,心底的愉悅難捱,嘴角仿佛柳葉,微微翹起。
紅蘿自然知曉百城這笑的意味,當下更是惱羞。
厲淵沉默了半晌,幽幽地眸子終究瞥向了別處:“既然是來拿藥的,那拿了藥就趕緊回去吧。”
“是!”紅蘿鬆了口氣,手指如蜻蜓點水一般躍過桌面,再一看,那青瓷小瓶已被她握在了手中。
“等等”
紅蘿前腳還沒邁出去,厲淵又下了一顆定身丸。
紅蘿握著青瓷小瓶規規矩矩地站住:“殿下還有何吩咐。”
厲淵:“那小書生,很好麼?”
…………
紅蘿摸不著頭腦:“好啊!”
她笑著,總不能在厲淵面前說亦棠的壞話罷!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厲淵神色複雜撇開眼,紅蘿摸不著其中的意味,得了令,連忙帶著一顆惶恐的心離開了。
這時,百城低著頭緩緩抬起頭來,眸光安然,緩緩落在那遠去的紅色身影上。可是還沒有看到那紅色身影完全離開,視線就被一抹青色擋住了。
再一看,厲淵已經一臉冷沉地在百城的對面坐下。
百城睫毛簌動,目光垂落,低頭繼續搗鼓手中的瓶瓶罐罐。
“紅蘿最近,有些不對勁。”厲淵從那些案上拿起一隻撥藥的木匙,拿在手中細細端詳。
木匙上面留著一層一層的紋路,如同心底的湖面上蕩漾開一層一層的漣漪,厲淵的腦海里忽然滿是那小書生呆傻笨拙的模樣,不知怎的,一想到他和紅蘿……胸腔里便莫名鬱結。
“她最近是換了一副性情,不過,我倒覺得,她這樣,挺好。”百城停了手,看向厲淵。
“你可知她帶回來的那個小書生?”
“小書生?什么小書生?”百城溫和的面龐一征,心思還停留在“她帶回來的”四個字上。
厲淵抬眸:“前幾日我辭退了我的隨行伴讀,紅蘿便自告奮勇說可以找一個更好的伴讀,隔日,她便帶回來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