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棠沒有說話,藉機逃開了,去屋子裡道了一杯溫水,打開手中的青瓷小瓶,將裡面的蜜色小丸服下。
溫潤的水流走遍腸胃,她才恍然發覺,自己是有一絲慶幸在裡面的。
紅蘿從門外跟了進來。
“你和那個百城很熟麼?他這麼輕鬆就把藥給你了。”亦棠想轉移話題,於是隨意挑了個話頭。
紅蘿一聽百城兩個字,臉色一怔,立刻道:“不熟!熟不了!”
亦棠:?
手中的青瓷還被捏在手中,亦棠臉上呈現了黑人問號臉。
“呃,同樣都是厲淵的屬下,借個藥的交清……還是有的吧……”
“嗯,好像也是。”
“嗯……”
亦棠點了頭,紅蘿說的話並不錯,可是為什麼她總感覺怪怪的,仿佛欲蓋彌彰。
不過不等她細想,紅蘿就已經端著桌子上已經冷了的燒雞,跑到外面廊廡下大快朵頤去了。
第二日,辰時,亦棠穿著一貫的青色衫子,束著青色髮帶,站在宮牆下等厲淵。
臉上是沉穩乖巧的,可是卻莫名心悸。
一個人低著走,在宮牆底下邁過來、又邁過去。仿佛岸上擱淺的魚在泥潭裡垂死掙扎。
等到她幾乎以為厲淵睡過了頭,今日就不去書房的時候
一個沉刻的聲音在身後驟然響起了:“小白公子”
小白……
亦棠汗顏,立刻乖巧地回過頭去,穩穩地鞠了個九十度角的躬:“殿下早上好!”
“噗——”一身黑衣的七言沒忍住,笑出了聲。
亦棠奇怪,抬起頭來,一張臉頓時汗顏得無地自容:“七、七言大人……”
七言忍住了嘴角的笑意,正了正神色:“好了,我不是殿下,你喚我七言就可以了。”
“呃,好……”
七言:“嗯,我來是要告訴你,殿下已經往南書房去了。”
“去了?!怎麼……”
亦棠有種自己倖幸苦苦工作還被坑了工資的感覺,須臾間,音量也較之前多了幾個分貝。
七言眸中有悲憫一閃而過:“殿下日理萬機,有些事情,一時之間忘了也難免。”
“忘了?”
所以,他叫我在這裡等他,他自己睡了一覺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然後把我扔在這裡,一個人悠哉悠哉就去了南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