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清晰。
厲淵全身觳觫,他幾乎是揪著沈梓鈺的手質問出聲:“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梓鈺臉上微笑不變:“殿下以為,我想說什麼?”
山林之舞,苕溪部落的象徵。
那年祭祀大典上,涼澈一支山林之舞驚艷了眾人。
涼澈,厲淵的娘親。
在皇宮中沉默了這麼久之後,終於再一次被人提起。
有人,已經等不及要掀起這場風波了麼?
厲淵湊近了,眸子裡映射危險的火光,沈梓鈺仍然笑著,但笑容不過強撐,攥緊衣服的指尖,早已蒼白,
鷹隼的眸子划過,厲淵一字一句咬得緩慢:“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樣,你不說,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沈梓鈺全身一抖,她的手腕被厲淵捏著,骨頭幾乎要被捏碎,心中戰兢忐忑,面上笑語盈盈:“殿下,跟我去一個地方如何?那裡荒涼僻靜,殿下想知道什麼,梓鈺都會如實告訴你”她的手攀上了厲淵的胸膛,柔軟的指尖似有似無地划過,撩撥著厲淵那顆震怒的心。
厲淵低頭,靠經了沈梓鈺的耳畔:“你有什麼資格,和本太子談條件?”
溫熱的氣息噴薄,沈梓鈺全身引起一陣一陣觳觫。
她當然,沒有資格要挾厲淵。可是,這件事不同,這是關於涼澈的,關於厲淵的軟肋,關於他藏在心底最深沉荒涼的痛。
她必須,用自己的性命賭上一回。
“梓鈺怎麼敢和殿下談條件?梓鈺是邀請殿下不是麼?那個秘密,我只會在那個隱晦的地方,和殿下說,要是叫什麼不相干的人聽去了,可就不好了。”
“不相干?本殿下就陪你去。可是沈梓鈺,你有些事情可要想好了,要是不如本殿下的意——”說到這裡,厲淵嘴角一扯:“一怒之下……捏死你們沈家,還是辦得到的。”
“殿下放心,梓鈺絕不敢耍花樣。”
沈梓鈺咬著牙。
兩人達成了協議,厲淵忽然想起什麼,回頭看向了身後笨拙的跟班:“你回去”
亦棠提著書匣站著,征愣著點了個頭。
厲淵一顆心都在沈梓鈺知曉的信息上,沒有心思理會亦棠,隨即一轉身,和沈梓鈺往南方去了。
兩個人身影漸行漸遠,亦棠還提著書匣站在原地。
方才,厲淵與沈梓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入了她的耳朵,聽完了,思緒還沒有轉換過來。
“涼澈、沈梓鈺……”
“沈梓鈺、涼澈……不對!”
“沈梓鈺根本就不知道涼澈的事……”
“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