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這下可是哭笑不得了,喜的是,這魚兒開竅得也真快,都不曾需要自己做上心裡開導。要知道,好歹魚兒也曾是澈王爺獨寵的美女啊,如今淪落到花樓接客,這差別擱誰,誰能忍受得了,薛姨還為此想破了腦殼來打算如何如何勸解魚兒姑娘呢。這下好了,自己未曾一言一語,魚兒姑娘倒是主動提出來了,薛姨怕魚兒反悔,便立即答應下來。
在薛姨心裡,那些曾說過賣藝不賣身的姑娘多了去了,等到她們自己都賺得眼紅了早就忘了什麼賣藝不賣身的說法了,到那個時候都不用自己去勸,就自己接活了,所以薛姨是不帶半點遲疑的就給答應下來的。
過了一日,薛姨果真帶了人過來。一位刺青的老師傅,和一名稍有年紀卻宛如良家賢妻的婦女。那婦女進了門,阿紫、阿羅便迎了上去,喚她“桃娘”。
不用解釋,單從這名字上跟她們之間熟悉無比的關係中就可以猜測出,她們口中的桃娘,當年應該也是在薛姨的花樓里生活過,花名應該也就是和桃花有關。薛姨領著桃娘進了門。
薛姨:“嬌桃,來看看我新收的美人。”
嬌桃只看了魚兒一眼,便嘆道:“還是薛姨厲害!這姑娘長得可真是國色天香,這日後啊若讓那些達官貴族只稍看上一眼便要誤了終身了,那些平日裡壓制薛姨花樓的對家可就再沒生意羅。”
薛姨:“還是嬌桃的嘴甜,日後啊還有勞你將自己的畢生舞技傳授給這姑娘,薛姨我絕不會虧你。”
嬌桃:“嬌桃自然全力以赴,要不是薛姨同意我夫君將我贖了身子,我啊,這輩子都沒個著落呢,這一身沒多大本事,就會了這麼些舞曲,當然不能就此白白浪費了去,是不,我看這姑娘的容貌身姿啊,當她學會了幾分,定當一枝獨秀。”
薛姨:“那是那是,要不然我這些銀子可就白花了,我那個心疼喲。”
嬌桃:“好了,薛姨,你那些銀子啊都堆成山了,不用可占地方了。”
薛姨:“可別取笑我這老太婆了。你我許久未見,到院子去敘敘舊,讓師傅留下了吧。”
嬌桃:“薛姨說的是。”
薛姨同嬌桃出門到院子裡坐去了,阿紫跟著出去泡了茶,阿羅留下來伺候魚兒姑娘。刺青師傅看著魚兒姑娘這般盛世美顏,微微哀嘆。
刺青師傅:“姑娘何故如此想不開要給自己扎這些沒必要的痛苦呢。”
魚兒:“師傅但管下手吧,這些痛苦算得了什麼。”
刺青師傅:“哎。不知姑娘請我前來是要在哪紋上什麼?”
魚兒姑娘伸出右手,捲起衣袖,手背上數不清的刀痕瞬間暴露出來,一道一道,仿佛依稀看到往日被隔開的痕跡,簡直觸目驚心。刺青師傅看到,大吃一驚。
刺青師傅:“天下竟有如此狠心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