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流景不急不緩,走入了御書房,那俊美無儔的臉上此刻略顯蒼白,他溫聲開口請安,半點不見惶恐之色。
仿若,他並不清楚明景帝的怒火,亦不知此刻滿京城的流言蜚語,那雙眸子依舊溫潤清澈,不染凡塵俗世。
“孽子,你還有臉來見朕?你可知你做下的蠢事,如今已經傳遍京城,我天聖皇族的臉面,全被你丟光了!”
明景帝冷哼說道,眉眼間的冷冽,半點看不出慈愛之心。
這個兒子,他並不喜歡,君流景的這張臉,長得太想先皇后魏玲兒,而那個女人,一臉嬌柔做派,實則心中滿是算計,最是讓他不喜。
重要的是,那個女人,竟然處處模仿愉貴妃,瑜兒是他今生的摯愛,豈容魏玲兒蓄意模仿,企圖蠱惑聖心。
“父皇息怒,兒臣不知做錯了何事,讓父皇這般遷怒。”
君流景聲音依舊溫潤如常,半點緊張害怕不見,這樣的他,到時讓明景帝更不悅了。
“好啊.....好一個不知道,既然如此,朕倒是想知道,你來見朕是所謂何事?”
明景帝冷聲諷刺道,在他眼裡,君流景明顯就是在裝傻。
“兒臣是為了昨日花燈會畫舫之事,有事請父皇恩准應允。”
君流景唇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恭敬和順,而他的話,卻讓站在一旁的顧傾卿心下一跳,總覺得有種不妙的感覺。
“朕竟不知,這畫舫之事,還能大過顧皇家榮辱,天聖朝綱。而你作為天聖的太子,卻一心要為一個罪臣之女贖身,鬧得整個京城都傳得沸沸揚揚,丟盡皇家的顏面。朕看你,這個太子之位,莫不是坐夠了?”
明景帝不是第一次起了廢黜太子的想法,若不是朝中的一部分頑固不化的舊臣,他定然不會讓君流景繼續當太子,君泠才是他與心愛女子所生的孩兒,君泠如何看也比君流景要優秀得多。
“原來父皇是因此事遷怒兒臣,是兒臣處事不周,望父皇恕罪。然而兒臣正是因顧及皇家顏面,這才命人前去流觴閣將葉皎皎的身契取走,她的身份雖然是罪臣之女,可昨夜卻立下奇功,救了整個畫舫的權貴公子與貴女,也撞破了這其中的一些秘辛與算計,兒臣將她贖身放在身邊,也是為了此事,此人如今不能殺亦不能任由她回到流觴閣。”
從君流景提起畫舫開始,顧傾卿的一顆心就一直揪著,心跳得很快,生怕君流景說出來什麼,莫名的心虛讓她額角溢出了細汗,臉色看上去也蒼白了些,這回到不是裝出來的。
明景帝聽了君流景的話,眉心一蹙,冷眸凌厲,倒是聽出了君流景話中的其他意思。
“昨夜發生了何事,告與朕知曉。”
“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