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清公主消失在府門口之後,葉皎皎不動聲色的脫離他的臂彎,看向君流景。
“殿下是否應該給妾一個解釋?”
葉皎皎的眼底是冷然與倔強,隱隱的水光,讓望向她的人知道,她在委屈,在難過。
君流景蹙著眉,開口道:“皎皎,回府吧。她只是小住幾日,你無需多想。”
君流景並沒有想到,他答應夢清公主的一件事,只是讓她入府,如此簡單,畢竟,她給了他此刻想要的東西。
葉皎皎諷刺地笑了,眼底卻亮得異常,那一抹水汽映襯著月光,卻倔強的不落下來。
“殿下,妾不多想。可妾也想問殿下,殿下可還記得,妾說過,妾隨殿下回京,可妾要殿下,只有妾一人.....殿下,你可還記得?”
葉皎皎說道這裡,聲音輕顫,水汽凝結成水珠,似是馬上就要落下來,那委屈的模樣,讓君流景的眉心緊緊蹙著,再難撫平。
“皎皎,莫要任性,先隨孤回府。”
君流景伸手去握住葉皎皎的手,然而卻被這被傷了心的小妾,一把甩開他的手。想來,這整個天下間,也唯有她一個女子,敢這般給自己甩臉子。
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況且,天下大事,他的野心,亦從不會與任何人解釋,他要的,一向只是結果。
葉皎皎看著眼前男子的俊顏,忽然笑了,笑著笑著,就笑到臉上一片冰涼,晶瑩就此滑落。
“殿下想來重諾,答應了夢清公主的事,殿下不會失言。那麼,殿下也莫要厚此薄彼,答應了妾的事,如此便也一併應了吧.....”
“你.....”
君流景薄唇微動,喉嚨滑過了這個字,心中也有些氣悶。為何,她不能懂事一些?他對她,難道還不好嗎?在這個時候,她不該任性,不該影響他的布局。
“當年妾陪殿下流放三載,殿下允諾妾一事,而今是殿下兌現承諾的時候。妾曾經自以為與殿下相知,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而今才知,星月從來不相逢,就好像妾,亦從未走進殿下的心。至此,妾自知身份卑賤,懇請殿下放妾離開,妾願回到流觴閣,倚欄賣笑,亦不願留在這太子府,做這個無心的金絲雀。”
葉皎皎抬手擦掉臉頰的濕意,看向君流景,眸底冰涼,沒有情意。
“葉皎皎,你瘋了嗎?你可知,你在與孤說什麼?”
她等來的,不是君流景暴戾駭人的冷嗤,而是一個正常到不可思議的平靜,然而卻讓葉皎皎覺得,君流景此刻,比任何時候,都要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