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宋卿心裡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想從老十嘴裡打探些消息,可是老十一直板著臉,她又心虛,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腦子裡嗡嗡作響,整個人都是發蒙的,根本無法思考。
她一路披荊斬棘,猶如光腳走在刀山上,一路鮮血淋漓,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一覺醒來卻是天翻地覆,功虧一簣......不、現在還不到完全放棄的時候,那麼多次危機她都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她不信,會在這裡倒下......
宋卿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該怎麼像顧彥池解釋?怎麼說服他不處罰自己?雖然這裡已經沒有了怪魚,可是她相信,如果顧彥池正要懲罰一個人,有的是比餵魚還要殘忍的法子......
宋卿心中就像是壓了一塊巨石,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到了顧彥池門外。
老十沒有給任何宋卿緩衝的時間,直接就敲響了門:「先生,一零九帶過來了。」
顧彥池冷淡的聲音響起來:「進來。」
老十拍了拍宋卿的肩,似乎想要給她一點勇氣,然後推開了門,讓到一邊,看著宋卿讓她進去。
宋卿感覺自己渾身都有點發硬,深深地吸了口氣,就一副就義的表情走了進去。
老十等宋卿進門,還十分「體貼」的在後面把門關上了。
宋卿進了門,就聽到顧彥池的聲音從大廳右側的茶室里傳了出來:「進來吧。」
宋卿艱難的咽了口水,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的情緒一下子又變成了漿糊,提步猶如千斤重。
顧彥池正坐在蒲團上,生前是一張矮桌,上面擺放著精緻的茶具,裊裊騰著輕霧。他穿著淺青色的寬袖長袍,動作猶如行雲流水,說不出的賞心悅目,宋卿卻毫無欣賞的心情,她吶吶的叫了一聲:「顧先生。」然後就撲騰一聲,跪下了。
顧彥池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繼續他的動作,淡淡的說:「怎麼,知道害怕了。」
宋卿想要理一理思緒,但是腦袋裡面一直在嗡嗡作響,好像是蒙圈了一樣,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裡理起。她一次又一次的嘗試著讓自己竭力鎮定下來,可是沒有辦法,恐懼讓她無法保持往日的鎮定,她不可遏制的想起了當天被顧彥池下令丟下湖裡的那些人......她幾乎要顫抖起來。
「我給你機會。」顧彥池說:「試著像前幾次一樣來說服我,說不定我會被你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動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