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很好!」粟貴妃突然大笑起來,她的目光盯向了官員中一直冷眼旁觀的顧彥池,嘴角帶著譏諷的笑意:「顧彥池,你真是找了一個不得了的人啊!不枉你煞費苦心的苦苦找了那麼多年!也不枉費當年皇后娘娘臨死前對你的託付了!」
太子的眼神在她說出這句話的這一瞬間起了變化,卻又只是一瞬,就恢復了平靜。
顧彥池也只是微微一笑,根本就不加理會。
「夠了!」卻是齊皇帝的耐心到達了臨界點,喝止了粟貴妃:「看來這麼多年你在這粟央宮呆的的確是太清閒了。」
「是啊。」粟貴妃忽然笑起來,她直直的看向齊皇帝,那笑中帶著三分酸楚和七分譏諷:「這粟央宮是太清靜了,如果祜兒還在,現在一定不會這樣清靜的,陛下您說是嗎?」
齊皇帝狠狠一擰眉:「你......」
她緩緩地站直了身子:「臣妾實在是太累了。要如何責罰,請陛下下旨吧,臣妾一定領旨謝恩。徐嬤嬤,扶我進去罷。」說罷那一襲消瘦的白衣就被徐嬤嬤攙扶著飄飄搖搖的消失在了內院之中。
此時正好御醫趕到了,來得是老熟人陳御醫,看到宋卿的樣子也是嚇得不輕,看到宋卿傷口崩裂的左手時更是擰緊了眉,說道:「這是怎麼搞得?這傷口才結痂又弄成了這個樣子!」
齊皇帝似乎被剛才粟貴妃提起四皇子的事情傷到了,臉上滿是疲憊,他對太子道:「太子,粟央宮的這些惡奴,是杖斃還是如何,都交給你來處置了。朕有些累了。徐福,擺駕回宮吧。」
「是。」徐福連忙小心的扶著齊皇帝走了出去。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交流了眼神,他們都知道,今日之事不會就此作罷的,今日之後只怕這宮中只會有一位貴妃娘娘了。
一一跟太子打過招呼之後就都跟在皇帝身後走了出去。
顧彥池是最後一個走的。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趕到卻一直沒有進去的元公公叫住了他:「先生,方才顧貴妃來過。沒有進去,立刻就走了。」
顧彥池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什麼,然後說:「我知道了。」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宋青......還請元公公多照看著些。」
元公公彎身:「先生放心。」
「那我先走一步。公公留步吧。」顧彥池對著元公公微微點頭,然後便朝著前面正在等著他的蕭鎮舉走去。
剛走出沒幾步,他的腳步就突然一頓,若有所感的回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