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迎親的轎子緩緩走過。腳步聲雜雜,嗩吶吹得有氣無力。
佟彤抬起眼皮,鬆一口氣。
原畫裡好像是有這麼一隊轎子。
見個活人不容易。她連忙穿過樹林跑過去, 攔住兩個抬轎子的大哥。
“請問幾位大哥,是本地人嗎?這村子裡的村民都去哪兒了?”
抬轎子的腳步稍緩,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她一下,然後沒作聲,抬頭向前,走了。
佟彤:“……”
希孟從佟彤的臉色里也能知道她吃了癟,一臉同情地看著她。
她問:“怎麼回事啊?”
“你忘了我說的,女孩子不要動不動就跑步,也隨便和陌生男人搭話。”他無奈,“他們以為你不是正經人。”
佟彤懊喪:“我這腦子!”
她不打算在北宋的副本里強行平權,還是很努力地扮演古人的角色。
但……
她有點埋怨希孟:“你怎麼也不提醒我一下啊?”
看我笑話?
誰知他也有理:“大宋都亡了幾百年了,我也得重新適應一下。”
……好吧。
想想也是。在他漫長的文物生命中,他的出生時代——北宋——其實只往後延續了區區幾十年。
然後便是各種朝代更迭、盛世、亂世。最近的一個世紀更是發展神速,逐日追風。
他驟然空降回來,的確也是個不小的衝擊。
兩人走過一個小酒館,好不容易裡頭有個掌柜的,正在悶頭抹桌子。
“這位大伯,請問此處何以如此人煙稀少?”
希孟慢慢進入狀態,很隨意地問。
掌柜的撩起眼皮,放下抹布,搓了搓耳朵。
“外地人?”他啞著聲音說,“這時候來東京城?”
“我等有事……”
“走吧!向後轉,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老兒我多一句嘴,眼下這裡不是你們待的地方啊!”
掌柜的嘆口氣,連生意都懶得做了,直接趕客。
兩個空降兵對望一眼,知道這定是有情況了。
佟彤還待再問,但那掌柜的也懶得多說,懨懨地往城門的方向看一眼,冷冷道:“不過二位要進城就進城,順著大路走一刻鐘便是。到時候可別怪老兒沒提醒——今日沒酒賣了,你們請便吧。”
兩人點點頭,起身出門,往城門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