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次,”他冷冷道,“以後別拿我當畫工使喚。”
看來這不是第一回 了。
王員外也有點過意不去,陪了一副笑臉,笑道:“我也不願意使喚你啊。實在是那幾個客人……哎,惹不得,又要得急。你去了之後可小心些,按照人家的吩咐做就成了,可別任性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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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員外又聊了片時,抬屁股走人。
希孟抱怨幾句,也只好收拾東西,出去做私活兒。
“你就在這兒歇著吧,”他大方地對佟彤說,“我今晚或許不回來了。那些無賴閒漢也要回家睡覺,明天估計就會走人了。”
雖然是個只認識了幾個時辰的陌生姑娘,但他也沒怎麼戒備。反正他生活清貧,房間裡幾件舊的生活用品,也沒什麼可偷可搶的。
佟彤好奇:“王員外派你出去做什麼?”
他哂笑:“主顧聽說是外地來的幾個客人,人人穿著一身丑得惹眼的花衣裳,說話趾高氣揚的,不知是哪裡來的暴發戶。”
佟彤:“……哎,等等!”
這不是瓷母那幫子人嘛!
希孟待要關門。佟彤從床上一躍而起,衝過去拉住他袖子。
他臉一黑,有點忸怩。
“……幹什麼啊?”
佟彤才覺失態,趕緊撣撣手。
她不敢多跟他透露什麼秘密,只怕引起創作層的崩塌。
只好簡單問:“那幾個客人住在哪兒?我……嗯我就是隨便問問,不放心你的人身安全。”
就在兩個時辰之前,隊友希孟險些暴露在反派們的目光下,還好被佟彤關門擋住了。但她可不敢確定反派們是否以為畫中只有她一人。如果連累這個本土希孟也被敵人清算,那不光是捅出大簍子,她唯一的安全落腳地也就沒了。
希孟不以為意,隨口說:“他們就下榻在榆林巷口的牙行里。放心,聽說那些人凶得很,沒人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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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夜幕落下。街上愈發寂靜,只有店鋪民宅下門板、上門閂的咔咔聲。旋即街上布滿了煮飯燒菜的暖暖煙氣。
打更的更夫一路小跑,飛快地敲兩下,又飛快地離開。
佟彤不敢瞎出門,坐在他床上歇著,轉瞬間眼皮打架,呵欠連天。
她強撐著精神,把已有的線索一條條拿出來琢磨。
瓷母那幾個農家樂部隊,在……雇畫工繪製房屋商鋪圖形?
她忽然想起早些時候,她和現代希孟一路走進東京城,找了個茶座休息,卻被農家樂們強勢闖入,還帶了個牙人,說什麼“這間店面已經八折轉讓了”,把他們往外趕。
這些人,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來玩模擬經營遊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