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也只是要佟彤一個表態,她一“你聽我解釋”,他也就不追究了。
轉而問:“他幹什麼去了?”
“去畫院,說是今天約見了皇帝。我請他向皇帝進一言,把乾隆搞破壞這事兒細細說一說,也許能讓朝廷重視起來……”
希孟的臉色漸暗,眉尖蹙成一道凝重的紋。
佟彤心微微一沉,不由自主放輕了聲音:“當時你不在,我沒跟你商量……怎麼,有什麼不妥嗎?我……我覺得胖佶挺平易近人的……”
“是平易近人,”他冷笑,“在除了政治之外的每一件事上都挺好說話的。”
佟彤:“……”
“上一個沒眼力見、用政事打斷他踢蹴鞠的老糊塗,眼下大概還在流放途中吃土呢。”
佟彤:“……”
“你在這裡別動,我去撈我自己。”他毫不客氣地翻本土孟的衣櫃,扯出一件比較正式的圓領袍,往身上一披,“放心,我會低調上街。”
佟彤臉上發熱,覺得自己特像小說里的腦殘穿越女。
“我……我沒想那麼多……‘他’不會倒霉吧?抱歉……”
希孟倒沒有怪罪她的意思,只是淡淡一笑,眸子裡滿是無可奈何。
“你啊,在社會主義陽光下沐浴得太久了,沒嘗過封建專制的鐵拳。”
他快步出門,甩下一句自語:“可是我記得我以前沒這麼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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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本土孟風風火火地回到客店,往竹椅上一坐,閉眼休息,胸膛起伏,似乎是經歷了什麼不尋常之事,難以平復心情。
半晌,他睜開眼,才看到佟彤就在旁邊,包裹都打好了,放在她腳邊。
他吃了一驚:“你要走?要去哪兒?”
佟彤反問:“方才在畫院……怎麼樣?”
“別提了,莫名其妙。”他嗤笑,“我到了蹴鞠場,看到官家正在場上玩。聽旁人說官家因師師姑娘搬出了東京城,許久未見她,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