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聽到他這麼一句,聲音還挺嚴肅,她打著呵欠,隨口說:“不成。你沒身份證。”
希孟:“……”
她這做什麼美夢呢?
“跟你商量個事。”他作為眾星捧月的國民寶貝,自然用不著費心揣測人族晚輩的心思,還是自顧自地說:“你……過年後,能不能……暫時請個長假?”
佟彤微微一個激靈,清醒了一些。
“你說什麼?”
“等我回故宮地庫之後,你能不能暫時請假,不要上班?”
佟彤這下全醒了,有些奇怪,笑著反問:“為什麼呀?”
希孟坐起身,把她也撈起來跟他並排坐,目光虛虛地點在山下的萬家燈火中,掃過層層疊疊的故宮的屋脊。
“你記不記得,那天和珅來取馬老師的手機。他耀武揚威的,說什麼咱們終究不是他們的對手……”
“嗯,記得。”
這事一直壓在佟彤心裡,像片陰魂不散的烏雲。
只不過乾隆反派團忽視了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口頭威脅要和實質上的威脅相輔相成,對方才能把他們當回事;而現在,他們對佟彤還沒能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於是口頭上大話說得再可怕,都顯得有點跟劇本脫節,沒法對佟彤造成長期性的心理陰影。
所以烏雲一直是烏雲,乾打雷不下雨,佟彤也就選擇把它無視了。
要麼他們是外強中乾、只會喊口號;要麼他們在醞釀什麼一擊必中的奇招……
希孟作為文物,倒是切身體會過反派大佬們的超凡能力,不敢掉以輕心。
“那你應該也記得,當時和珅的背後好像還有什麼其他人——或許是物件。我當時有個強烈的預感,覺得他們可能會把你騙進誰的創作層,讓你孤立無援、任人擺布——所以情急之下,才把你拉到我那裡暫避風頭。”
他不說還好,一提這事,佟彤就忍不住想起來,在自己被困的那個十來平米的小空間裡,已經悄悄生長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構件,而且他還不知道……
那個手寫的“99件事”……真的很清晰啊!連酒店的名字都一字不差。
某些人過目不忘的本事都用在這上面了……
希孟看她肉眼可見的走神了,不滿地“嘖”了一聲,“蹬鼻子上臉。你對祖宗有點基本的敬畏行嗎?”